言老太爺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他了解自己的曾孫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情。當初興之逼瘋阿談的母親,幾乎是當著阿談的面,後來她跳樓,也是抱著阿談跳樓。阿談不恨嗎?恨。
但更多的是顧念著父子之情,可興之不知足啊,一直在逼迫家裡人,挑戰家裡人的耐性。
這一次家主的選舉,家裡幾位老人選定了阿談,也不知是誰走漏了訊息,被興之知道了,這才有了這麼一出。從興之提出要求,他就知道,這麼多年來興之伏低做小假裝自己在幫著兒子奪位不過是假象,其實他一直沒放棄自己做言家家主的位子。興之四十又四,正是壯年,權欲心正重的時候。
“太爺爺……我已經決定了。”
言老太爺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他都說道這份上了,還是執意要去,“阿談……”
“太爺爺,思哲是我的兒子,他死了,我就拿命去賠他。”言談聲音淡淡的。
還有一個路口就到言家老宅了。
“好吧……阿談……別再對他手軟了,他在不歸路上已經走的太遠了,再心軟下去只會害了他。”
“嗯,我知道。”
言談結束通話了電話,眼裡湧出複雜的情緒,父親,父親……他不願意走到這一步的。
怪只怪,他動了他的底線。
車子開到言家老宅的門口,警衛亭下了橫杆,阻止他再前進。
有人上前檢查他的身份,看了一眼他的面容,才放行。
從外面到裡面,沒一個人是他認識的,言興之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把言家裡裡外外的人都換了一遍。聽老太爺的意思,他應該是把言家大半的人都關在了言家老宅。
逼位,言談想到這兩個字,心口酸澀。
他不明白那個位子到底有什麼好的,讓父親心心念念那麼多年。
記憶中幼年時父親是意氣風發的,雖然不會和母親太過親密,但相敬如賓還是有的。但一切戛然而止在老太爺宣佈取消父親資格的那一刻,再後來父親變得沉默,不喜言笑,喝醉酒後對母親拳打腳踢。
言談停下車,有人上前對他鞠躬,“少爺,先生已經在等著了。”儼然一副言興之已經是言家主宰的模樣。
言談心裡連連冷笑,“帶路吧。”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威風,老爺子大概在後悔自己養出了這麼一個不孝子吧。他為了不孝子費盡心思,而他卻在背後捅刀子。
院子裡不時的遇到全身武裝的人,看到言談目不斜視。
言談看了一下,大多數人都佩戴的有槍支,想來這一次他是想動真的了。
走到大廳裡,言家老老少少都被綁成了麻花,一順溜的都蹲坐在地上,老爺子的情況倒是好一些,坐在了主位上,隔著就是言興之。
見到他來了,言興之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不孝子,還不給我跪下。”
嚴厲的語氣,一如之前的二十七年。
言談加快了腳步,走到他跟前,嘴角扯了一抹冷笑,“不孝子,這個詞你還能說別人。”轉過頭又對老爺子說,“爺爺,你現在總算看清自己一心護著的好兒子是什麼面目了?”
言老爺子氣呼呼的轉過頭,顯然不想再看言興之一眼。
言興之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給我跪下!”
言談紋絲不動,冷冷的看著他,目光裡沒有一絲的溫度。
言興之胸膛起伏的厲害,“來人,把小少爺給我帶過來!”他倒要看看他的骨頭能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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