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寅政的手很冷也很僵硬,任由她抓開自己的手。
喬宋也不管房間裡的人是怎麼想的,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宋宋,你是不是準備殺了我們的孩子?”,蘇寅政開口問,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酸澀的厲害,“就因為白念殺了姜明月,害了姜家全家,你覺得這事情全在你,你就準備把我們的孩子也扼殺。”。
他不是傻子,她不好好吃飯,嗜睡,脾氣暴躁,所有的症狀綜合起來,就能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說,只是想等著她開口告訴自己,可他等了那麼久才發現自己錯了,喬宋根本沒打算要這個孩子,她去辦理復學手續,不告訴她懷孕的事情,不敢讓醫生給她看,種種跡象表明。
這個孩子,她是準備捨棄的。
喬宋的手搭在門上,淚水無聲的順著臉頰落下。
病房裡陷入沉默之中,一呼一吸之間痛苦難以忍受。
“宋宋,孩子是我們的,他沒有犯罪,你真的想找人承擔這件事情,就把怨氣灑在我身上。”,蘇寅政低掩著眼眸,眼瞳裡情緒翻滾。
“如果能怪你,我早就怪你了。”。
喬宋背對著他,語氣越發的無力。
她愛蘇寅政比愛她自己更甚,所以在明月出事後,她選擇隱瞞下白唸的事情,不是害怕穆家的勢力,而是因為他,她害怕他夾在中間為難,那是她第一次違背自己的良心。明月出事後,她第一個想責怪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蘇寅政,她覺得是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才會導致明月死去,責怪蘇寅政的念頭,她甚至連想都沒想過。
蘇寅政有錯,她卻捨不得去怪責她。
讓喬宋心裡的內疚越發的深重。
“宋宋……”,蘇寅政上前,抓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在她的臉上,“對不起,宋宋。”,若是他一開始沒有包庇白念,或許一切都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他不止一次的想過,但遲了就是遲了。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會贖罪的,白念做的孽,我來償還,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背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親人犯下的過錯,不應該由她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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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宋面色慘敗。
“寶寶沒有過錯,明月和小姨在那邊也會希望孩子平安的降生的,宋宋……”。
他的話呢喃在耳邊,喬宋嚴重的焦躁如同破碎的冰面驟然裂開。
“好,寅政,我再給我們最後一個機會。”。
和他在一起,如果再傷害到自己的家人,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會再留在他的身邊。
醫生給喬宋檢查了身體,她上次生佑佑的時候早產,身子還沒養好,就又懷了一胎,懷孕前期又有輕微的憂鬱症,所以醫生安排她住院一個星期,先調整好心態和身體,才允許出院。
蘇寅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陸青雲和李清,自己整天待在醫院裡陪著喬宋。
早上,喬宋要被迫出去散步,還要聽安胎的音樂,中午做檢查,晚上和十幾個孕媽媽一切去聽課。剛開始的幾天,喬宋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氣,說一句,就開始暴躁起來,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可脾氣一上來她自己都無法控制住自己。
醫生要給她打鎮定劑,蘇寅政不允許,憂鬱症要治療好,靠的不是藥物,而是解開她的心結。喬宋需要的不是鎮定劑,每次她發脾氣,他就好生的陪在她跟前,哪怕她砸了杯子在她身上,他也不在乎,照樣笑嘻嘻的湊上來。
第五天的時候,他讓保姆把佑佑帶了過來,佑佑剛學會爬,流著口水在喬宋的床上爬來爬去,喬宋發脾氣的次數越來越少。
一週後,柳如雲和喬國到醫院裡接她回家,看到女兒憔悴的樣子,柳如雲心裡的埋怨就像氣球一樣被戳破了。
母女哪有隔夜的仇,更何況蘇寅政堅持不懈的在喬家門口等了那麼久,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被軟化了。
晚上,蘇寅政被她小聲的哭泣聲吵醒,抱著她無奈的嘆息。
喬宋會回抱著他,“蘇寅政,太辛苦了,放手吧。”。
“和你在一起,怎麼會辛苦,你放心,以後的路我來努力。”,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都過去了,他怎會把到手的幸福輕易地放手。
不就是憂鬱症,他蘇寅政有什麼做不到的。
十月十一號這一天,吳楚和歐洋結婚,蘇寅政一直拖到了婚禮開始的前一刻,才拖家帶口的到場。
喬宋心情恢復的差不多,發脾氣的次數也由一天幾次到一個星期一次。
歐洋是蘇寅政最好的哥們,喬宋一直催著蘇寅政趕快出發。
蘇寅政卻說,“我們都沒舉辦婚禮呢,這麼著急去趕著別人的婚禮做什麼,現在去觀禮,你摸清了婚禮的流程,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沒新鮮勁了。還是慢點去,再者佑佑她到那裡也會鬧騰,還不如在家裡待著,省的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