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知死死地盯著她,僵硬著身體,正想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刻薄女人一個教訓,可那女人的電話卻響了起來,電話很短暫,只是十幾秒鐘的時間就掛掉了。
抬頭古怪的看了兩人一眼,生氣的表情被笑容所代替,看起來古怪到了極點,“白先生,喬女士?”。
“你他媽的再說一個字,我一槍崩了你。”,白行知準備帶著喬宋離開,她的手腳冰涼,看起來已經痛苦到了極點,聲音也軟綿綿的,有氣無力。
“剛才我態度不好,還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請跟著我來。”,女人看了他一眼,低眉順眼的說道。
白行知瞪了她一眼,手指緊緊地扣著喬宋不肯撒手。
“你在耍什麼花招?!”,被帶到一個醫務室,白行知忍不住問道。
“你現在去哪裡都是一樣的,上面已經下達了命令,只要碰到你們兩個,一律都要好好的接待,”,女醫生看起來有些不爽,想到自己剛才的態度,又想到自己之前被病人家屬打的事情,恨不得把面前的兩個人立刻扔出去。
白行知面色一冷,“蘇寅政?”。
“她發燒了?腦子一直疼,之前有這個毛病嗎?”,醫生的手覆蓋在喬宋的額頭上,冷聲問道。
“有……”,白行知聽到發熱有些著急,兩人剛從回來,就聽說在hongkang發現一例流感病人,而且是從美國來的,中國的人口密度大,所以傳染的機率更高一些,他原本以為喬宋只是單純的想起事情才會這樣,但事情似乎遠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
“三十九度七。”,醫生冷冷的吐出一個數字,進入檢查後她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表情越發的嚴肅和泰然,“體溫太高,需要找專業的醫生過來,你等一下,我去請別的醫生,來確定她發熱的原因。”。
白行知腦子嗡的醫生,視線落在喬宋的臉頰上,從臉頰一直到脖子,她的面板都染了一層不正常的紅色,雙眼也似乎迷濛上了霧氣,一直抓著他的手,呢喃著,小聲的啜泣著。
醫生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酒精。
“她現在需要先降溫,不能用藥,只能外部輔助。”,醫生冷冷的說道,“如果再這麼燒下去,她的孩子可能會出事情,到時候保住大人還是保住小孩,有你夠痛疼的。”。
她冷嘲熱諷,白行知幾次忍耐。
一再的告訴自己,她是唯一能救喬宋的,不能打她。
就算是真的很想打死她,也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另外一位醫生需要半個小時才能趕來,期間有護士進來輸葡萄糖,喬宋的血管極細,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白行知看著她一次一次的喬宋白皙的手腕上留下青紫色的針孔,胸腔裡的憤怒越積越多。
最後一次,終於對準了,但鮮血迅速的從喬宋的手腕流入白色透明的輸液管裡。
“怎麼辦?”,護士一下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想要把針根部墊高,可看到出現情況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懵了。
“滾開!”,白行知暴怒,五官扭曲在一起,渾身冰冷。
攔腰踹在她身上,把輸液管扯了下來。
喬宋病的糊塗,可手腕上實在是太疼了,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就又閉上了眼睛。
“你們等著法院的傳票,不告倒你們醫院,我白行知三個字以後就倒過來寫。”,抱起喬宋往外就走,走到門口撞上了正匆匆走來的醫生。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掃視了一下房間裡蠶卵的場面,地上跌坐著一臉慘白的小護士,以及那個正在滴血的輸液管,眉頭擰的緊緊地,“請冷靜一下,她們做的有不對的地方還請諒解,我立刻就安排本院最好的護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