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過去了短短的一瞬間、又彷彿是過去了無數個漫長的世紀。
躺在地上的百惜緣緩緩睜開了雙眼。
百惜緣先是露出茫然之色,隨即神情大變,“騰”的一聲、從地面之上跳了起來,一閃而逝,再次出現在了水晶棺之旁。
只見水晶棺之中,安靜的躺著一位長相威嚴、仙風道骨的白髮老者。
白髮老者身上衣物早已被拔光,腰間纏繞著一張狗皮,狗皮之上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遮羞布”。
百惜緣看見此情此景,滿臉漲紅、額頭之上青筋暴露,身軀彎曲成了“弓”型,顫抖著伸出蒲扇般的雙手,將白髮老者抱在了懷裡。
百惜緣神情痛苦,泣不成聲道:“爹、孩兒不孝啊,嗚嗚嗚嗚……居然讓您老人家死了還受到如此奇恥大辱,嗚嗚嗚嗚……”
此時的百惜緣可謂是悲傷到了極點,留下了兩行帶著血水的眼淚,給人一種觸目驚心之感。
正在此時、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從墓穴之外傳來:“啟稟宗主、葉飛以及百萬飛蟲全部被生擒活捉,百名丹宗長老聯合上奏、懇求您主持公道!”
百惜緣聞言,猛得將目光投向了墓穴之外,鏗鏘有力道:“將葉飛與百萬飛蟲押往練武場,本座要親自審問,倘若真是他做的,本座必定親自出手,將之碎屍萬段、剁成肉醬、喂野狗!”
“遵宗主令。”站在墓穴之外的丹宗弟子,轉身而去。
當清晨第一縷曙光照耀著大地,天剛矇矇亮,丹宗練武場之上卻是已經人滿為患、人山人海,入眼之處乃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
練武場中心之處,一根丈許高的木樁之上,捆綁著一位長髮披肩、長相俊俏的青年男子,此人正是葉飛。
眾人皆是滿臉鐵青,雙目之中露出滔天殺意,死死的盯著葉飛。
百惜緣銳利的目光如同一對鷹眼,死死地盯著葉飛,冷冷地開口道:“逆徒、墓地之中發生的事情,你作何解釋?”
葉飛神情痛苦、面露愧疚之色,焦急地開口道:“師尊、弟子沒有守好墓地,難辭其咎,確實是罪該萬死,可是、此事真的真的不是弟子做的呀……“
葉飛還來不及說完,只見百惜緣一甩衣袖,怒吼道:“相信你?你叫老子如何相信你?你乃百萬飛蟲的主人,諸位長老施展了數十種秘法,探查之下,發現它們並無異常,它們都說是你命令它們乾的,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不成?”
葉飛看見百惜緣充滿殺意的眼神,面露慘笑,雙目之中露出絕望之色,鏗鏘有力道:“諸位同門、墓地被刨,我葉飛擅離職守,以是死罪。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墓地真不是我刨的,我死之後、希望你們一定要小心,我丹宗必定潛伏著一群可怕的內鬼,言盡於此!”
葉飛聲音並不大,但是卻久久迴盪在方圓百里之內。
葉飛將目光投向百惜緣,神情痛苦道:“師尊、大家都已怒極攻心、失去了理智,此時縱然弟子渾身是嘴、也難以堵住悠悠眾口,您動手吧,但願我們來世再續師徒情緣!”
葉飛緩緩閉上了雙眼,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水奪眶而出。
百惜緣雙目通紅、神情猙獰,正欲出手滅殺葉飛,然而正在此時,一道嬌喝之聲響起:“慢著。”
百惜緣聞言,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發源之地,只見七長老正蓮步輕移、搖拽身姿向著自己走來。
百惜緣滿臉鐵青、冷冷地詢問道:“七長老、莫非你想為這畜牲求情?”
七長老神情悲痛,雙目通紅,揮了揮纖纖玉手道:“宗主、我爺爺的屍體被大卸八塊,你覺得我會為他求情嗎?我只是想問他幾個問題而已。”
百惜緣聞言,如釋重負、難看的神情緩和了一分,長長吐出一大口濁氣,朗聲道:“好、你問吧。”
七長老微不可查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了葉飛,詢問道:“葉飛、本宮問你,最近你可遇見了詭異之事?又或者是你的百萬飛蟲遇見了比較特殊的事情?”
葉飛聞言,緩緩睜開了雙眼,面露思索之色、回答道:“詭異之事?哦、對了,弟子滅殺陰陽真人之時,他施展出了一種邪術,稱之為內臟離體大法,身體之中的內臟,居然能夠離開身體……”
葉飛還來不及說完,只見七長老秀眉微皺,揮了揮纖纖玉手道:“不必說了,還有沒有遇見比較特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