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敏敏特穆爾的指頭並不在他那裡,而在洪都城裡。
敏敏特穆爾點點頭,一臉認真:“我知道,洪都守將朱文正,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將領。說句不客氣的話,即便是以防守聞名天下的大哥你,恐怕與這個朱文正比起來,還要略微遜上一籌。”
張士誠並不忿,反而點點頭道:“倘若是我,手裡只有不到十萬人,面對三弟的百萬雄師,我確實堅持不了那麼久。”
敏敏特穆爾繼續說:“倘若沒有朱文正在洪都死守,拖住了友諒的大軍,友諒也不會......”
頓了一下,敏敏拾起話頭:“大哥你認為,鄱陽湖之戰,最大的功臣是誰?”
張士誠目光一沉,盯著洪都說:“自然是洪都守將朱文正。朱元璋手下猛將眾多,可是真正能夠稱得上帥才的,只有徐達與朱文正兩個人。猛將易得,良帥難求。沒有朱文正的堅守,就沒有後來的鄱陽湖水戰。論功行賞,朱文正當然是最大的功臣。”
敏敏同意:“沒錯,可是大哥你知道嗎?鄱陽湖水戰之後,洪都城裡所有的將領都領了厚厚的封賞,可是唯獨這個最大的功臣、朱元璋的親侄子、萬中無一的天才元帥朱文正,連一兩銀子的賞錢都沒有得到。”
“這怎麼可能?二弟從來都不是吝嗇的人啊。”“是嗎?”張士誠吃驚之餘,有些不解。
敏敏笑道:“這事說來也好笑。鄱陽湖水戰之後,朱元璋論功行賞,到了朱文正那裡,功勞實在是太大,朱元璋想不到給他什麼封賞合適,於是便開口問他:你想要什麼封賞?朱文正答:請先封賞與我一起駐守洪都的將領們,我要不要都行......”
張士誠這才拍了拍大腿:“嘿!原來如此!”
其他人對朱元璋一無所知,張士誠一定不知道,朱元璋此人,無所不能,就是有一條,太容易相信別人。那個朱文正顯然是很客氣的,原來朱元璋居然是做真的,沒有任何東西被封死在他手裡,這是滑天下的大稽!
敏敏特穆爾看了看張士誠,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郎朗說:“朱文正經歷此事,必定心生不滿。現在大軍撤離洪都,重要的將領全部出征,此時我們拿下洪都,抄了朱元璋的糧倉,他必定方寸大亂。聯合武昌的守軍,我們一定能打朱元璋一個措手不及!”
張士誠搖了搖頭:“怎麼說朱文正也是朱元璋的親侄子,儘管心生不滿,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背叛二弟的。洪都城有他在,絕對沒有那麼好拿下。”
敏敏特穆爾的嘴角輕輕勾了一下,自信滿滿的說:“大哥放心。我也讀過基本兵書,知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的道理。這一次,就讓我親自出馬,為友諒報仇。”
“你?”
5天后,一艘船沿著悠悠的贛江水漂到了洪都城。
水關上有幾個水兵在盤查過往的船隻。
敏敏特穆爾穿著紫色斗篷靜靜地坐在船艙內,看著窗外的繁華,內心感慨萬千。
大戰後,洪都城牆仍有炮彈打出的深坑,城門上人來人往,商人們卻是面露喜色,對於大戰造成的凋敝熟視無睹。戰爭結束後,這裡成了一片廢墟,但這裡的居民卻沒有受到影響,因為他們知道,戰爭是不會過去的。大家互相寒暄問候,就像久別重逢的友人,又聚回家似的。
兩個水兵來到敏敏特穆爾船上,手腳麻利的四處巡查一邊,未查出任何違禁品,然後立即招手放行。不一會兒,就有幾名水兵來到了船中間,他們用繩子繫住船舷,把所有的貨物都綁在繩子上。這引起敏敏特穆爾的好奇心,她睜大眼睛看了看到處盤查往來艦船的水兵,發現他們居然都沒在商家船上剋扣東西。
聯想到大元在位時城門衛兵連個漢人的蛋也不放過,敏敏特穆爾略有感慨。
洪都元帥府置,朱文正重歸花天酒地。他在花前坐了一夜,又在酒中睡了一夜。
兩位雪白的美女,盤繞著他,一人手拿葡萄,一手持酒壺,左口葡萄、再口。
門外傳來一位衛兵的聲音:“元帥,有客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