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城破,鹽商們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
再說,就算這次順利保住了城,也不過保住既得利益而已,與脫脫許諾高官厚祿形成鮮明對照,真是乏善可陳。
整座高郵城顯得固若金湯,裡面人心可是早早地被脫脫弄得千瘡百孔了。
朱元璋眼底一陣酸脹,陳友諒天性怯懦,彭瑩玉特意挑明心狠手辣絕情兵家學說,磨練其品格。
在他看來,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成為一名優秀的統帥。
不得不說陳友諒對於兵家學說理解得很深刻,治軍隊打戰爭,頗具孫武之風。
僅副作用亦較顯著,誰都不過是他心目中為贏而生的棋子,隨時可丟棄的棋子。
他的指揮能力,往往會讓人懷疑他是否具有軍事天才。
一個缺乏情感的指揮官非常恐怖,他頭腦象機器,經精心測算,能全然不顧面前倒下的戰士,迅速而平靜地作出最恰當地判斷。
所以,如果你想做一名出色的將領,就必須學會如何處理與部下之間的關係。
可是遇到朱元璋和張士誠,就連淡定從容的陳友諒也不例外,也不能平靜。
他們之間的矛盾衝突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情誼。這叫兄弟情,非親兄弟勝親兄弟之兄弟情。
朱元璋挑挑眉毛:“我手裡可是有底牌的。”
“底牌?”
說話間,草叢中響起窸窣聲,朱元璋和陳友諒面色一沉,戒備備至。
只見一個黑影在樹林中疾走而過,他左手拿把鋒利的匕首,右手握一把大鐵鏟,正準備下手砍殺對方。
他們握著匕首,悄悄地接近聲音的源頭。
陳友諒撥了撥半人高處的野草,往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看了看,不看不打,看了看,頓時整個人石化了,愣住了。
朱元璋將信將疑地湊成了陳友諒,發現自己的臉頰紅了,眼睛也凝固了,根本就無法感應到身邊的一切。
據主人其長輩說,這全然忘我就叫做入定,是修煉多年修士才有的一種境界。
不料,陳友諒年紀輕輕就到了如此地步。
敏敏特穆爾瘦高背,頗似大家閨秀。
陳友諒一個激靈,隨即驚慌地解釋:“我無意.”看清朱元璋戲弄他時,又羞又氣:“二哥你……”
“我想明天啟程。”
陳友諒岔開話題:“啊哈哈哈,今天的天氣不錯。那什麼,二哥我就先走了。咱們高郵城見。”
朱元璋點頭說:“珍重。”
“珍重。”
亂世中一聲珍重已經是最美好的祝願了。
在五十萬蒙古鐵騎面前,即使他們都是可以一以當百的戰士,但仍然無法確保活到最後。
陳友諒轉過身去,幾步後折回:“二哥,我要和嫂子告發一個人。”
朱元璋並不愚蠢,馬春花是什麼樣的,據估計,陳友諒已經想不起來,曰與弟媳告以別案,還是不打算多看看敏敏特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