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簡做了最後的攤牌,櫻藝的確是動搖了,因為條件太誘人。 而現實又太逼切。
如果是我,我想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會為孩子的未來,做好百分之二百的準備,金錢雖然愚鈍,卻仍舊是生活的必須。
櫻藝還持著那份贈予清單,她固執在自己的思想鬥爭裡,掙扎不出。
冷簡軟了態度,趁著當下的緩和氣氛,加了幾句:“我想你應該也是贊同我的,孩子現在和你還太生疏,他一時間也無法接受一個空降母親的概念。最好的相處。是需要時間的,而不是我們這些大人的恩怨,他還小,沒必要去懂得這些繁雜。”
她突然舉起手中的單子,質問說:“你能保證。你是真的要實現這些許諾?如果你只是為了下套,然後把再一次把梧桐從我身邊奪走,到時候我該怎麼辦?”
冷簡回頭,深情款款的看了看梧桐,繼而說:“我帶不走他的,雖然我一直覺得他就是我的兒子,可是法律在那裡,血緣在那裡,我就算再不擇手段,也做不了什麼了。”
櫻藝沒了鬥志,她握白的指關節,代表了她內心深處的妥協。
石澤旭在一旁像個看客,他從始至終都特別理智,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良久的考慮和麵面相覷,櫻藝剎然間持著那張合約。舉到了我們面前,說:“好,我同意,我可以讓梧桐一個月回來一次,但要徹底清除你是他父親的身份,也請你們和孩子,保持正常的距離,這就是我的條件。”
“徹底決定了,是嗎?”冷簡確認道。
“恩,決定了……”
“那我們今天的……”
“我撤訴。”
她娓娓道來,化解了當下凝固成冰的關係網,倚靠在一旁的石澤旭終於鬆了一口,輕笑著抓了抓頭皮,放鬆道:“終於合理解決了,哎!”
我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聲,梧桐抓著我的褲腿,也跟著我無緣無故的笑了起來。
霎時,我們四個大人,全都笑開了懷,委婉的、含蓄的、解脫的。
這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矛盾的兩邊,總有一個人要先讓步,才能解開纏繞一團的死結。
我們終於在各自的所求裡,得到了應有的所得。
回程的路上,我把好訊息發給了佟文,同樣的,她也發給了我一條訊息,說她會親自做一席酒宴,等待我們的歸來。
我當然無比興奮,但興奮之餘,還是沒料到事發的後的撞擊。
她應該是有話想說的。
回到裕盛,冷簡把車停靠在樓下花園,便抱著梧桐上了樓,一進屋,佟文和母親在裡面備了一桌子的酒菜。
廚房裡還發出著叮叮噹噹的響聲,佟文舉著菜刀,來回剁陷。
我洗乾淨手,衝上去幫她打助手:“我來!我來!你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別把鹽當成糖粒了!”
她笑了笑,轉身去剝水果皮。
我一邊揮舞著菜刀,一邊在屋子裡尋找賀一鳴的身影,這麼大的一個家宴,怎麼能少了他這個男主角!團縱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