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掙扎下的喚醒,佟文都沒有回應我,身後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紛紛打電話報警,也有好心的,湊到我身邊,幫我將佟文抬出。
可是車子撞的太嚴重,幾乎嚴重變形,佟文的腿還有一半卡在方向盤之下,我能看見腿她肚子上被劃開的裂口,鮮血向外洶湧。
很難想象,如果當時我沒有下車,那麼現在是不是就變成了一屍三命?
腦子發著麻,圍觀而上的行人不停幫著協力救人,佟文還是有呼吸跡象的。但意識已經完全喪失。
在警車和救護車沒來之前。行人有跑去附近診所求助的,好在這條路的地理位置不偏,看到迎面而來的白大褂,我心裡鬆了很多緊繃的弦。
可他們也只能幫佟文止血,做不了其他的。
因為這場車禍。單行路上的交通狀況開始擁堵,兩輛肇事嚴重的廢車橫在馬路,根本沒有縫隙可過。
耳邊,接連不斷的催促鳴笛聲,此起彼伏,更有從後方走上前的謾罵者,但看到肇事現場時,又蔫聲而去了。
我的心情糟糕透頂,一句話也說不出。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過,單行道的反方向上,警車、救護車相繼而來,我似乎看到了救星,麻利的站起身,朝他們揮手。
警察封鎖了現場。開始維護秩序,看熱鬧的行人和司機慢慢退散。視野開始開闊,也變得安逸了許多。
佟文被第一個抬上了擔架,一男一女的醫護人員,開始著手搶救。
緩著,救護車裡又下來了兩名醫護,朝著我身後的那輛車子,就跑了過去。
我才想起,那輛主動撞擊的肇事車裡,應該還有受傷的人,而那個人,在我看見車牌號的一刻,就已然心知肚明瞭。
我回身,那裡的狀況比佟文更糟糕,車子是甩出去的,駕駛座的位置已經被撞扁,擋風玻璃消失全無,事發地同樣是鮮紅一片。
我壯著膽子,再一次看清了那輛車的車牌號,是的,那是遲良的車,一點都沒錯。
但能用此種手法傷害我們的人,也只能是洛子熙。
她一定早早就跟出來了,找準了時間和地點,經過了思想鬥爭,才冒然踩出了油門,選擇了你死我活,或是同歸於盡。
醫護人員趕到那輛車旁,洛子熙已經被幾個市民拖在平地上,她傷的更嚴重,從腦門開始,鮮紅一片,連帶著纏在臉上的紗布,都被浸染的不堪入目。
她的腹部不知是被什麼利器刮傷,衣服已經透溼,身子還在小幅度的喘動,她還有意識,眼睛無法聚焦的朝著身下看。團呆匠亡。
我站在距離她十幾米的位置,血液的腥臊入了我的鼻息,胃裡陣陣泛嘔,眼裡陣陣泛酸。
如果一定要用死亡才能緩解心理的怨恨,那麼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不是早就死光了。
錯的人越走越錯,對的人不被善待。
經過永遠是不公的,結局永遠是不完整的,這就是真相。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手忙腳亂,最後我尾隨著救護車,一路跟到了醫院,佟文和洛子熙同時被推進病房,與此同時,我叫來了遲良、冷簡、賀一鳴,還有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