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葉巖的一刻,我以為他是得知了姚薇落胎的事,前來安慰和陪伴的。
但他毫無事故的眼神裡。滿滿的,只有我的影子。
他的笑容充噬著我的大腦,向我靠近時,我才明白,這個深夜的十一點時光,或許是屬於我的。
我就站在臺階下口,來往的人稀少,沒人注意到他懷捧的玫瑰有多大束,黑夜下的豔紅有多深沉刺眼。
等到他徹底站在我面前時,我僵硬的面無表情,他憨笑溫暖。
“江書影。送你!”他將花束遞到我身前,雙手奉上,這一幕像極了四年前的宿舍樓下,同樣是這個時間和這個稍冷的季節,還有毫無差異的同一句話“江書影,送你!”。
只不過,如今不同的是,當年的他休閒得體,行為舉止都帶著股未開竅的小男生氣息,如今卻是西裝革履文質彬彬。
我記得,那時候他只拿出了一朵玫瑰,我欣然收下了,可今天,他捧出了我要張開懷抱才能擁有的花束,我竟承受不起。
“葉巖。你這是在演哪出?”我直言不諱,腳步稍稍向後挪,險些磕絆到自己。
他沒注意我身子的傾斜,就義無反顧的再次向前邁進,說道:“送你的,不喜歡嗎?”
我本想說喜歡的,但僅僅只是喜歡這花兒。而不是人。
“你瘋了?還是出門吃錯藥了?”我側著身子躲過他的花束,他繼續跟隨我進攻:“怎麼?認識冷簡以後,這樣的花也看不上了?我還記得當年。我只拿了一朵……”
“葉巖,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我打斷他,實在沒心思和他磨嘰。
他冷然目視了我很久,接著假裝泰然道:“我想你了。”
說實話,聽到他說這樣的回答,我在心裡狠狠的大笑了幾聲,可能是小人得志的那種,也可能是灑脫無謂的那種。
我突然明白。是不是當年葉巖揹著我和姚薇約會的時候,他也會拿出這麼一束耀眼的玫瑰,加上這個深情款款的深夜,配上一句淡淡的我想你或是我愛你?接著,便是兩人相見恨晚的擁吻和釋放。
可到了我這,只剩下乾脆利落的巴掌!
我就像一個伺機報復的惡婆娘,在他靜默等待我答覆的那幾秒裡,手掌舒展而開,積攢力量。
突然揚起,落下,擲地有聲。
收回右手的一刻,他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左臉,愕然的看著我,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揉著自己的手腕,疏散筋骨,像是沒事人一樣衝他笑了笑。
他緩了很久,直到心跳平復正常時,才反應過神:“江書影,你……”
“我什麼我?為什麼打你是嗎?葉巖,你看清楚了,我沒有打你,我不過是在提醒你,別做夢了!該醒醒了!”我目光直視,沒了以往的懦弱和逆來順受。縱助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