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的稍作休息,冷簡打算把佟文送回家,但不是和遲良的那個家。
我陪她嘮了一會磕。發現她的狀態還好,因為看不見遲良,也就沒那麼喪失自我了。
收拾好東西,穿好外套,佟文坐在了沙發裡,我幫梧桐收拾好書包,戴好鴨舌帽,抱回了冷簡的懷裡。
病床上的母親見他們三人要走,很不放心的說道:“書影啊!你和冷簡把佟文送回家吧!她這剛恢復體力,別再摔到!媽不放心!你晚點回來沒事,媽一會就直接休息了!”
我點著頭。看了看她今天的藥物清單,確認無誤後,拿起了外套,準備離開。
行出走廊。旁邊的注射室和看護室裡,人影稀少又很冷清,我仔細觀察了幾眼,沒發現洛子熙的存在,我猜她一定是沒臉回來了!指不定現在和遲良在哪裡訴苦呢!
下了電梯,我們出了醫院大廳,冷簡去後院取車,我陪佟文站在漸漸入黑的夜色之下,她身子發著抖,應該是穿少了的緣故。
我用身子抱著她。試圖幫她取暖,她很努力的衝我微笑,力不從心。
我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安慰她,白天的那些爭吵還歷歷在目,我說的再多,也不過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我以為她也同我一樣沉默,十秒後,她問了我一個問題。
“書影。你說當年,是我對不起洛子熙,還是洛子熙對不起我呢?你說,她這次回來,是不是就是為了報復我呢?報復我當初的自私,或是少不經事?”
佟文的聲音裡帶著顫音,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在撞擊著自己的良知。
雖然我對她們倆的那段過去沒有太細緻的瞭解,但大學四年的時光裡。我也總聽佟文酒後吐露過,她們兩個人,根本就是被命運牽扯到一起的。
為了能讓她好受些,我此刻,必須說出讓她舒坦的話。
“那些過去,你們都是不公平的,但你沒錯,想想你經受的那苦不堪言的兩年光景,那些羞辱和不堪,你都是痛苦最多的,你沒有錯,佟文。”
我安慰她,她也只是附和的笑了兩聲,抿著乾涸的唇,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
兩分鐘後,我們面前駛過了一輛車子,停了下來。
我剛要去拉車門,卻發現門把手的位置明顯高了,仔細一看,這根本不是冷簡的車!正要開口問呢!結果冷簡的車子就開過來了,但是在這輛黑車的後面。
我前後來回巡視,冷簡也好奇的下了車,心想這車怎麼突然停在我和佟文的面前了。
冷簡走過來,看了一眼車牌號,突然就笑出了聲:“這個小子!速度挺快啊!剛給我發完簡訊,就來了!”
我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就朝著車的輪廓看,結果,越看越熟悉,這不是佟文昨天開的那輛路虎麼!賀一鳴的那個!
說著,路虎的車門就開了,賀一鳴穿著個淺灰色的運動褲衩就下來了,上身就是一個小半袖,這都入秋了,他也真是不怕冷!
他繞過車子,走到了佟文的面前,帶著一股與世無爭的書生氣,滿眼憐惜:“你怎麼生病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佟文似乎很不屑與他說話,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打算往冷簡的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