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著手機靜候的這一夜,我沒有收到他的任何訊息,途中有一次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我躡手躡腳的在角落裡翻找出充電器,將凳子搬到插座旁,倚座而待,直到我雙眼微合,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母親見我半個身子耷拉在靠椅上,下床推了推我,她的動作輕微,我猛的睜眼,脖子僵硬在木頭靠背上。一動不動。
我條件反射的抓起身下的手機,沒有任何資訊。
我想,我一定是寄予太多厚望,才會讓自己這般失落。
冷簡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可我無法死心,那種擔憂的勁越來越濃,藉著早上起床的不痛苦。我直接給佟文撥了一通電話,在確定冷簡沒聯絡過她後,我終於撥了他的電話。
是好是壞,好歹給個說法!
但電話的確是被接通了。那頭說話的聲音,卻是個女人。
我慌了,或許我真的應了電視裡的那些狗血橋段,在開始動心的一刻,撞見了冷簡的前任。
真的是這樣嗎?
電話那頭的嬌嫩詢問聲還在繼續,我在椅子上披頭散髮的死握拳頭,愣是說不出來話。
一分鐘後,對方結束通話了,我聽到了嘟嘟的聲響。
母親見我失神。百般詢問我出了什麼事,我搖搖頭,眼睛還腫的像包子一樣,一言不發。
我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了,難道有錢人的私生活就是這麼混亂嗎?說相親就相親,說跑路就跑路?
顧不及那些瑣碎,我立即被母親推搡著去了洗手間,收拾好自己以後。醫生把我叫去了辦公室。
談的,是手術的事。
科室裡的消毒水味很濃,我聞著嗆鼻,和醫生面對面的坐下以後,他提前給我打了個預防針:“手術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所以還是希望你們在接受治療之前,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很多患者在手術結束以後,不到幾年或幾個月的時間裡,還是逝世了,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存在。”
他說的直白,我只能木訥的點頭:“醫生,沒關係,只要能讓我母親繼續活在這世上,不論時間長短,我們都做!”
“行,那現在需要籤很多協議書,希望你能理解,因為捐贈者明天就會被槍決,然後我們就要立即進行手術。”
“槍決?”我驚愕。
“恩。”
遇到槍決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偶有在電視裡見過演戲的,但想想它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身子還是不禁的麻了一陣。
我想了想,覺得總應該去拜訪一下那個捐贈者的家屬:“醫生,對方的資訊可以透露給我們嗎?我只想單純的去表示感謝!”
他搖搖頭:“不行,那邊沒開口答應過,我們不能隨便洩露資訊。你現在就先回去安撫你母親的情緒,手術我們已經定在明天上午了。”
“那好吧!那就辛苦您了!”
“沒事,應該的!”
交代完了手術的事宜,我回了病房,母親在伺候著窗臺上伺候著快要蔫吧的兩盆植物,心情悠哉的很。
我看了很舒心,起碼她的狀態是對的。
沒過多一會,佟文也來了,帶著遲良,一起來看望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