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無恙的屋內,三人彼此沉默,我是因為無法張口說話,而佟文和遲良,是因為無話可說,其實他們兩人各懷心事,卻都不捅破,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戰爭不會來的太突然。
可惜,造化弄人。
由於之前走神走的太嚴重,我全然忘記自己還在打靜脈點滴的這件事,直到手背上的針管開始血液回流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手背上的不適感。
我抬起手“啊”的一聲吼了出來,下巴當時就嘎嘣一聲,我急忙閉了嘴,衝著佟文哼哼呀呀。
她看到我的手背開始回流鮮血,當即按下了我床頭的緊急呼救按鈕,然後衝出走廊找護士。
好在這家醫院的辦事效率高,沒到十秒的時間裡,特級看護就進了屋,小護士倒是很淡然,應該早就習慣了我們這些大驚小怪的病患,一邊溫柔的撕開貼布,一邊笑著說沒事。
我和佟文以為真的沒事了,就都鬆了警惕,但事實上,我們的“事”才剛剛開始。
護士拔完針後,很坦然的衝著我笑了笑,不過她這一笑,徹底把我和佟文笑毛了。
這張臉,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昨晚剛剛見過那樣,記憶深刻!
我目瞪口呆,想尖叫,但又沒機會發聲。
佟文比我冷靜,但整個人也跟丟了魂了一樣,看見那護士正臉的時候,差點出口成髒。
我想我們的驚訝是來自同一個源頭的,那就是這個護士的長相。
如果沒記錯,這個護士,應該就是和遲良結伴同行的那個小三,這麼一看,還真是出水芙蓉,不容褻瀆。
再細看下去,的確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目測20歲左右,嫩的幾乎挑不出任何缺點。
身邊的佟文還在發呆,為了避免她撒潑,我用腳背碰了碰她的身子,叫她別表現的太激烈,畢竟遲良還在一旁。
她閉口不說話,將視線挪到了遲良的身上,她似乎在等他開口,想看到他的反應。
但我們並沒得逞,這個小護士處理好針頭後,甚至理都沒理遲良,直接微笑著離開了病房。遲良更是若無其事,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那陣仗好像兩個人真的是陌路人一般,沒有任何破綻。
等護士走後,佟文有些憋不住,故意試探的說了句:“現在的護士可真好看啊!一個個都嫩的跟十七八似得,真討人稀罕!”
佟文的話分明是說給遲良聽的,因為在場就三個人,我又是個半啞巴。
遲良很不屑的在鼻口哼了一聲,掏出手機,埋頭看今天的經濟頭條,沒理會她的挑釁,這局面看上去沒什麼,但總讓人覺得他是在故意迴避。
佟文偷瞄了我一眼,我衝她搖了搖頭,叫她別把事情鬧大,她偷著點了點頭,表情挺難過的。
我很少見佟文這麼沒有安全感過,而這種感覺的缺失,來源於她的自卑。
說實話,能讓她這個厚臉皮自卑的人,少之又少。
下午一點的時候,遲良因為工作上的事提前離開了,佟文表面上放他走了,但他前腳剛離開,佟文後腳就跟了上去,說是不放心。
我攔不住佟文,只得順著她去做。
只是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我都沒見佟文回來的身影,大概是半路回家換衣服了吧!畢竟她是一天兩套衣服的嬌氣女。
我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身子又不能做大幅度的運動,只好舉起打著石膏的手臂,在高處懸空玩著手機。
可能是最近太過疲勞的原因,一個單機消消樂也能把我玩的不亦樂乎。
不過剛過到三十幾關,手機就突然無止境的震動,是一通來電,也是個陌生號碼,我的第一反應是騷擾電話,但轉瞬一想我明明換了佟文的電話卡,應該不會再遭遇這樣的事了!
硬著頭皮,我打算按下接聽鍵,萬一是佟文朋友打來的呢!
可惜我還沒結束思考,電話那邊就被結束通話了,根本沒給我接起的機會,我沒多想,繼續開啟手機遊戲。
螢幕剛出現遊戲介面,手機就又衝進了一條陌生簡訊,是來自剛剛那個號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