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交錯而過,騎士被頂飛、穿透、擊落。身後的精騎繼續頂上,頂飛、穿透、擊落。
凱爾軍的騎兵依然保持著訓練時的動作,有序的衝鋒,尋求規避,使用技巧,受傷的伺機退出戰場。
這本沒有錯。
可惜他們不知道,面對的是怎樣的敵人。
對於萊維的一萬精騎而言,受傷甚至瀕死只意味著一件事,他們可以放開手換命了。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一名精騎捂著受傷的下腹,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猛夾馬腹,調轉馬頭,衝向了敵騎。
“嘭!噗!”
沒有交錯,只有碰撞。戰馬對撞,騎兵對沖。
血肉波紋……鮮血、腦漿!
戰馬被撞的骨肉分離,人也一樣。
同樣的事不斷髮生著,只有鋒矢陣的尖頭,隕鐵戟不斷收割著生命。
割草!
騎兵是瘋子,主將也是!
凱爾面無表情,他見過太多的瘋子,只見他下令道:
“讓騎兵注意!切斷敵軍主將與身後接應的聯絡!圍殺他!”
伴隨著傳令官的旗語,無數敵騎堆向萊維身後。
一點一點匯聚,一點一點隔斷,伴隨著隕鐵戟的寒光,萊維越突越深。
是主動選擇還是被動變化?
為精騎減壓?主動吸引敵騎戰力?
沒有人知道萊維是怎麼想的。
他已深陷重圍。
無數敵人圍繞著他旋轉,身周堆起了馬牆。
這裡至少堆著三千騎兵,而最近的精騎距他有兩百米。
圍的好,但是這毫無意義!
深陷重圍又如何?隕鐵戟會告訴他們答案。
割草!割草!割草!
半月弧變成了圓月弧。圓月弧變成了環月弧。
隕鐵戟在他手中越來越嫻熟。這把兵器有了生命!
一戟下去,便收割十八條生命。
一戟,一戟,又一戟!
血霧!血雨!血海!
萊維全身浴血,這都不是他的血。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便是永恆的夢魘!
凱爾心臟不規律的一顫,繼續冷眼觀察戰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明知道一個人殺不完一支軍隊,可再這麼下去,全軍的氣勢就要被打沒了!
被一人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