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康斯坦丁諾維奇把木桶放在了工事的內部，如果這算的上是工事的話。
木桶內裝的是聖水，這些聖水居然是安送到教堂的，安不是亞伯的老婆麼？亞伯不是該隱的弟弟，賽特的哥哥麼？他老婆不是瘋了麼？
這個裝瘋的婦人說這些聖水是聖光流浪者給她的。
亞伯原本是名神聖牧師，輕信該隱才被咬中，那時已經開始變異，聖光流浪者了只能結束他的痛苦。
該隱原來早被聖光流浪者擊傷了，難怪沒有跳出來攻擊我們！
或許聖光流浪者早就預見了這一切。
萊維有些頭疼，聽過安的描述之後，聖光流浪者和崔梵克的形象在他心中重合了起來。
康斯坦丁諾維奇看了看工事，木質結構，說好聽是工事，說不好聽點就是一個木頭閘門，旁邊搭個木頭臺子，然後拉一圈破木頭柵欄。
這工事真是夠簡陋的，估計連輕甲騎士衝擊都擋不住。
哇哦！這山夠高的哦！這坡度人爬著都難，聽門羅說的骷髏的行動笨拙，那骷髏應該爬上去就溜下來了，它們抓不住山上的樹木。
嗯，谷口小，短兵相接的兵線小，如果對面單兵戰鬥力不強的話，有可能能擋得住，這種地勢也算得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吧！鐵爐城差不多也是這種地勢吧，那些獸人挑釁了這麼多年也沒攻下來麼。如果這些骷髏比較弱，或許能堅持。康斯坦丁諾維奇得出了結論。
“嗶！這地方不錯麼！好好修修又是個崑崙關！”
“啥是崑崙關？這地方的確比較窄，不過咱們能守住麼？”
“嗶！獨鎮南天知道麼！那就是崑崙關。至於這破地方！盡人事聽天命吧！”
“死貓！能不能說點我聽的懂的？”
萊維心裡完全沒譜，他只知道一點，扛著這幾百條生命，自己要對得起聖光之子這個身份，即使死，也要守在這。如果自己跑了，或許這裡會變成一片焦土，這裡的孩子會變成骷髏手中的肉丸，男男女女會變成該隱的血食。
“嗶！雖千萬人吾往矣！豪氣不錯！真正碰到的時候別嚇尿了。”
“又說我聽不懂的。我只是不想把這青山綠水讓給骷髏罷了。”
右側山道一眼清泉流過，掩映在蒼翠的樹林中，這或許是最後的寧靜了。
“咔吧！”一隻白森的腳掌踩在了泉水之上，濺起一片水花。
“喀啪！”另一隻腳掌也踩在水面之上，其上顯現出一整隻骷髏，空洞的眼眶似乎訴說著無盡歲月中的寂寞和痛苦，森白的手掌揮起！
萊維在它身上看到了一個零字。
“譁！”
雪道！無數骷髏組成的雪道！不對！應該說是雪河！雪潮！雪崩！
雪潮的邊緣掀起一人高的灰土，這些灰土彌散在空間各處，似乎整個山谷都籠上一層黃灰。
初出的陽光為地面撒下一層血色，灰土再度給血色染深，骷髏們的身軀表面反射出久經殺戮的暗紅。整個天穹被對映成鮮血地獄！
萊維感覺到腳下地面有節奏的震動。地震！這是對面這支大軍踏出來的。
“咔！”
……
“咔！”
……
“咔！”
世間只有骷髏們整齊的踏步聲。谷地的迴音效果再度強化了這一統天地的聲音。
康斯坦丁諾維奇似乎在說話，人們只看的見他的口型，因為一切都被踏步聲掩蓋了。
骷髏們在工事五百米外停住了。他們列成方陣，一動不動，踏步激起的灰土終於緩緩下降，這支軍隊的全貌終於呈現世間。
人們可以看見骷髏們空洞的眼仁。
無形的視線透過戰場，萊維感覺自己被這些目光推後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