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發昏暗,門口傳來小寶有禮貌的問候聲,推門進來,小男孩頂著白嫩嫩的小臉兒,是個可愛有禮貌的孩子,任誰見著都歡喜。【△網 .ai .】
板著臉叫鄭雪回家,只是軟糯的語調就像一顆顆糖果,直甜到人的心坎,鄭雪眼角眉梢不自覺表露出溢位幸福滿足,有子萬事足,說的就是鄭雪這樣的。
教育孩子鄭雪無疑上心的。有禮貌的小男孩,沒有母親的臭脾氣,瞧著蠻有毅力的,晨跑鍛鍊從不落下,同齡人中他算是出挑的,又高又俊。
只是這膚白是天生的,別的娃在陽光下曬成黑炭,唯有他依舊白白嫩嫩,說白白嫩嫩不大準確,小傢伙的肌肉結實著呢!
林秋估摸著鄭雪是時候離開,時間不早,娃等著洗澡睡覺,沒曾想鄭雪老神定定坐在原處,只是招呼娃先回家,她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怕是有難言之隱。
真有難言之隱,林秋自認未必能幫上忙,湧上心頭的念頭就是拒絕,她拒絕和鄭雪保持近距離,她這個太善變,說風就是雨的。
永遠搞不懂她腦海中搗鼓著什麼,說她心機重不盡然,反倒有點傻白甜的意味,每每給人使絆子多半是自討苦吃,這不能說她無壞心,頂多就是耍心眼耍不過別人。誰叫鄭雪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不是天生心眼多的人,自然陰謀詭計的拙劣沒有殺傷力。
可光是善變這一點,林秋就不愛往上湊,前一秒陽光,下一秒雨水這感覺實在是有點酸爽。她可不想將來有天鄭雪拉著她的胳膊,哭訴她薄情寡義,畫面太美,叫她惡寒,她不願想象。
與鄭雪打交道她是不怕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哪能與世隔絕,但更深一步的感情交流,她選擇拒絕。淡如水的交情,對於她和鄭雪正合適,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氣場不合,沒必要非得湊在一起。
鄭雪猶猶豫豫,緊咬著下唇,攥著涼透的茶杯,好半晌開口,“林秋,說來得謝謝宋團長,若不是他,高明可沒有進修的機會,我來呢,就是謝謝你,然後謝謝宋團長,你和宋團長是好人。”
宋團長與丈夫是泛泛之交,真的說關係的話,可能不如陌生人,誰叫當初她對初來乍到的林秋是怎麼不對付怎麼來,沒少爭對林秋,處處想著壓低林秋好拔高自己。
雖說林秋安然無恙,自己有苦說不出,可她爭對林秋是明擺著的事實,這是怎麼也賴不掉的。
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實在是愚不可及,偷雞不成蝕把米是最真實最切合的寫照,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抽抽,不撞南牆不回頭。反反覆覆,對林秋的感官,時而好,時而差,若不是林秋早早搬離,叫她有個獨處的時間,這心態只怕是要偏得兩頭牛拉不回來,徘徊在爭對與不爭對之間,不知道會魔怔成什麼模樣。
宋墨不計前嫌,推高明一把,叫小兩口著實喜出言外,男人麼,沒有點野心是不正常的,丈夫的欣喜她瞧在眼中,現在宋團長林秋倆口子可是她的大恩人。
指望爺爺提攜,爺爺半點不留情面,差點就將丈夫比作腳底的爛泥,好像丈夫就是奔著巴結鄭家走捷徑,方才娶她似的。
說實話,她家真沒那麼優秀,爺爺有點能耐,可僅僅是有點能耐而已,高明真若是有所圖謀,當初就不會選擇她,若真是貪慕榮華富貴,高明不會選擇她。
人心都是肉長的,丈夫對她怎麼樣,她又不是沒眼睛的,不會自己瞧,她的任性,她的不懂事,換做別人未必能容忍。
鄭雪不是愛亂管閒事的人,對宋團長林秋夫妻倆的惡感消磨殆盡,可不代表她得為林秋出頭,她倆誰跟誰啊,不過是互看不順眼的鄰居,不落井下石就不錯。
說真的,這合不合得來,真得看眼緣。
她出頭不過是為報宋墨提攜之恩,否則她可不樂意懟燕嫂子,掉檔次。左右燕嫂子不敢扯她的閒話,若是別人編排她,燕嫂子只會攔著別人,免得鬧騰到她腦袋上,誰叫她手握把柄,叫人忌憚呢!
進修的名額,高明不是宋墨手底下計程車兵,高明進修不進修的與宋墨應該是沒什麼牽扯的。
收到好人卡的林秋有點懵,進修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不光是長知識,說的是上頭看好你,認為你有潛力,可以更上一層樓。
“這你八成是感謝錯人!”若是真有進修的名額,肥水不流外人田,為什麼非得白白送給旁人,這道理就說不通。
林秋沒想著將事情陰謀化,不過她是不收這份感激的,不管鄭雪出於什麼說這話,她不認就是。
“弄錯人?”鄭雪微微笑著,“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來謝謝宋團長,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宋團長是個好人,你也是。”
負擔,收到謝意的林秋,自認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不過她真心覺著鄭雪這是感謝錯人,宋墨未必會計較高明的冒犯,可為高明的添磚加瓦八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