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醋意
我強迫自己睡了四個小時,夢裡都在和一些看不清臉且穿著奇裝異服的“外國”學生在決鬥臺上你來我往地施展決鬥術,然後第二天一早就頂著巨大無比的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吃早飯。
不知道是誰安排的課表,今年赫奇帕奇七年級的第一節就是幻影顯形課。當然,這門課是為那些六年級沒有拿到幻影顯形證書的學生們準備的,所以這對已經拿到執照的我來說反而是個好訊息——我可以在禮堂裡悠閑地吃上一頓熱騰騰的早飯,回到休息室的沙發上打個盹,然後不緊不慢地下樓前往魔藥課教室,接受來自斯內普教授的新一學期的制裁。
因為我一直都沒有想好以後具體要做什麼,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巫師,所以在媽媽的建議下,我從幾年前開始就在努力把我的每一主門課都修到e的成績,以方便我日後拿著成績單去應聘職位。
到五年級為止,這個目標看上去都沒有那麼難——畢竟高階課程都是從六年級開始,而去年一整年地獄般地複習經歷已經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了我,想同時把主課都修到好成績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尤其是變形術和魔藥課,這兩門大山一樣的課程總是重重壓在我肩膀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但在期末考試結束時,能看見斯內普教授一時間沒有找到任何合適的詞彙來挑剔由我製作出來的魔藥,只是冷哼一聲就讓我離開教室——這種成就感也是無與倫比的。不過我想這可能也就是我受虐般報考了所有高階課程以後唯一能從中享受到的快樂。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談論新來的教授是怎麼把一個斯萊特林學生變成了白鼬的。
我那時剛昏昏沉沉地從地窖裡的魔藥課教室爬出來,感覺自己今年也是剛上第一節魔藥課就差一點就要和同班的斯萊特林學生一起被嚴厲的斯內普教授變成冷冰冰的爬行動物了聽說蛇偶爾也會成為斯內普教授的魔藥材料)。
“變成了白鼬?”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點讓滿滿一勺番茄濃湯灑在自己的衣領上,“他怎麼可以對學生使用變形術呢。”我在學校裡上了七年學了,從沒有聽說過哪個教授敢把自己的學生變成動物——就連斯內普教授都沒有!
“我也很驚訝,你沒看見當時的場面,”洛麗斯的臉頰紅紅的,她大概是一路從中庭跑到禮堂來找我的表面上可能看不出來,但洛麗斯真的很喜歡談論八卦),“斯萊特林的女級長氣瘋了,我聽說她在課堂上就跟這個教授很不對付,更何況教授還把她男朋友給……”
“男朋友?”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被變成白鼬的學生還是這個級長的男朋友——我的天啊。”早就聽說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是個傲羅出身,所以格外討厭斯萊特林學生,盡管我個人並不支援教授對學生區別對待,但誰讓阿茲卡班裡現在關著的人當中有一大半都是斯萊特林畢業的呢?
開學第一天就發生了這麼驚人的事,我突然間覺得這一整個學期都不會無聊了。
這時,又有一群學生有說有笑地走到赫奇帕奇長桌旁邊,為首的幾個是塞德裡克還有他的朋友們。“塞德裡克他們當時站的位置比我好,我想問問有沒有更多細節。”洛麗斯壓低聲音跟我說,然後招手讓那些男生過來。
眼看塞德裡克走到了我面前,我急忙把腦袋埋進自己的湯裡,不停地把食物往嘴裡送,好像這樣做前者就會注意不到我了一樣——洛麗斯還在旁邊和幾個男生熱火朝天地聊著剛剛發生的事,而我已經迅速解決掉碗裡的食物,抓起書包準備回休息室睡個午覺了。
“嘿,等等,我跟你一起。”塞德裡克不知道從上面時候起就在關注我的一舉一動,我剛拿起書包帶子他就出聲叫住了我。
難怪從剛剛開始他就在狼吞虎嚥的解決自己那份午飯——看他實在是吃得太急了,我於心不忍地坐了回去。
“你慢慢吃,別把自己噎死了。”我推給他一杯南瓜汁,“你是想找我聊聊有關三強爭霸賽的事情嗎?”他昨晚就在休息室裡叫住我說想和我聊聊,但我當時沒心思和其他人坐在公共休息室裡扯皮,只想快點自己一個人上樓好好想一想。
塞德裡克暫時顧不上說話——他嘴裡鼓鼓囊囊地塞著煎香腸還有一大塊吐司。他艱難地把它們都嚥了下去,又把我給他的那杯南瓜汁一飲而盡,這才有了說話的機會。
“被你猜到了。”他咧嘴一笑。
我也笑了,但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跟他心有靈犀,反而覺得自己可能馬上就要遇到什麼煩了——當你自己戀愛經驗是0的時候,在面對跟你有過曖昧關系的男生就是這麼地讓人心煩: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你在乎你倆之間發生過的那點事一樣!
因為塞德裡克的突然加入,我改變了行程,把睡午覺換成了在黑湖邊上散步,順便和他聊一聊即將到來的這個大型活動。
“我們的對手學院會是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洛麗絲說這是校史上寫的——比起布斯巴頓,說不定德姆斯特朗更要值得我們小心,”我說,“他們學校公然學習教授黑魔法,這點很讓人擔心,但我相信鄧布利多校長不會允許他們肆意妄為的。”
“你說的有道理。也不知道裁判是以什麼標準選擇參賽者,”塞德裡克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擔憂,“如果是考試的話,那可就遭了。”
“以你的學習成績居然會擔心這種事。”我忍不住嫉妒地說。
在我看來,塞德裡克的成長軌跡比我順利上好幾倍。至少在我跟他一樣大的時候,我需要在課後花費雙倍的努力才能弄明白他一節課就學會了的內容——但塞德裡克又不僅僅是在課本的學習上事半功倍,他連體育運動都要比大部分同齡人優秀!
做什麼都要拼盡全力才能佔據一席之地的我,發自內心地羨慕嫉妒恨了。
“你要知道,這個學校裡臥虎藏龍,”塞德裡克朝我眨了眨眼睛,“比方說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從入學起就一直是年級第一,我們學院裡的四年級經常有人在談論她——啊,還好她沒有成年,不符合參加比賽的要求。”他說著狡猾地笑了笑。
我翻了個白眼,並且突然間覺得塞德裡克也不是跟其他人說的那樣徹頭徹尾是個好好先生——這家夥心思多著呢。
“她的參賽意願本來就不高,”我提醒道,“真想參加的人肯定會使出渾身解數瞞騙裁判自己已經十七歲了。”
“你會參加嗎?”
“當然,”話題終於從七七八八的東西到了我身上,這讓我難掩興奮,拼命壓抑著嘴角才讓它們翹的沒有那麼高,“跟和自己在不同教學背景下成長起來的學生中的精英進行光明正大的對決,想想看就覺得有趣。”
“只是個善意的提醒——這不是一對一對決淘汰賽制,可能比賽內容會和你想的不太一樣。”塞德裡克聳了聳肩。
“你跟洛麗斯大概非常合得來——你們說了一樣的話。”我瞪了他一眼,“但我當然該死的知道比賽肯定不會是一對一對決!愚蠢的迪戈裡。”
“哈哈,你的語氣和斯內普教授一模一樣。”
我正要張嘴繼續反駁他,卻發現塞德裡克突然看著我們的正前方愣了一下。
我跟著看過去,發現這片草地盡頭的走廊邊上站著一個女生,正焦急地朝我跟塞德裡克的方向張望著。在我抬頭看向她之前,她應該是和塞德裡克已經隔空比劃了什麼,所以等輪到我看過去的時候,她只是緊張地沖我微笑。
“呃……”塞德裡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秋張,“她好像找我有點事,我們晚點再聊,可以嗎?”他不確定地問,抬手拉了一下快從肩膀上滑下去的書包帶子。
我到目前為止都還算說得過去的好心情像個被針戳破了的氣球,嗖地一下就飛沒影了。
“當然,回見。”我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並且在路上感到深深的後悔——我就知道自己該把午休時間花在回宿舍睡覺上的,而不是跟一個毫無可能的曖昧物件在湖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