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等他出來就跟他告別,然後去冰淇淋店跟赫敏彙合,但我沒想到塞德裡克出來第一句話就是“想一起去街角吃個冰淇淋嗎?好像出了新口味。”
我們兩個往冰淇淋店那邊走的時候,我又碰上了一個認識的人。
珍妮·懷特,我們最深的交情莫過於一年級上魔法史這門課的時候互相戳對方的胳膊保持清醒,在那之後我跟這名拉文克勞的女生便很少有交集了,但我們會每年都還記得送彼此聖誕賀卡,在學校裡遇到了也會打招呼。
不過,在對角巷裡碰上她倒是件新鮮事。
我站在原地和她聊了一會,然後邀請她和我們一起去嘗嘗冰淇淋店的新口味。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們到的時候,赫敏人並不在冰淇淋店,我也沒看見其他人。
然後塞德裡克去幫我們三個人點單了——我們三個都要了一份尖叫香草單球冰淇淋筒,接著,我跟珍妮又找到了一張有四人座的圓桌。
“你和塞德裡克迪戈裡是在談戀愛嗎?”在確認塞德裡克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以後,珍妮小聲問道。
“……何出此言。”今天受到的驚嚇已經足夠多了,我悲傷地發現自己甚至已經産生了耐性,面對突如其來的八卦也能夠心如止水。
“拉文克勞也是會關心八卦的,”珍妮露齒一笑,“我認識的幾個拉文克勞告訴我,你和塞德裡克曾在魁地奇世界盃上單獨一起散步。”
“這……你是在說魁地奇世界盃的事嗎?”
“對。”
“那是因為我跟他在逃命。”我快速地給她描述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急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我看見塞德裡克已經舉著三個甜筒在往回走了。
“原來只是這樣啊。”珍妮對我所說的內容興致缺缺,並在塞德裡克只聽見了半句話、探尋的看向她時,恢複到了平日裡那副冷漠的樣子。
我放鬆地靠在座位上享受自己那份尖叫香草單球——如果你吃的不夠快,香草球就會突然張大嘴咬一口你的鼻子,有點像會咬鼻子的惡作劇茶壺,區別在於你可以報複性的把它吃到肚子裡去。
珍妮在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遇上了其他認識的朋友,她跟我和塞德裡克告別後就加入了他們的隊伍當中。奇怪的是,赫敏到現在都沒有按照我們約好的前來和我彙合,而如果塞德裡克也起身走人了,這裡真的就要剩我一個人了。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塞德裡克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爸爸說他想邀請你們一家來家裡吃飯,名義上是為了慶祝今年我們兩個都當上了級長……他和你爸爸說了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這兩天在家爸爸沒和我們說。”
“他一定只是忘記告訴你們了,因為我媽媽已經在家準備好幾天了——所以……你到時候願意來嗎?”塞德裡克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問,“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媽媽做菜很好吃,一直想讓你也嘗嘗看,因為有時候美味真的很難用語言去形容。”
“你在開玩笑嗎?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去。”我高興地說。
又過了一小會,塞德裡克看著手腕上的表說他該回去了。我跟他告別,在座位上又等了十分鐘左右才看見赫敏艱難的穿過人群向我走來。
“我碰上了海格!”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他又準備搞些危險生物來養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他放棄……對不起,我渴壞了,我們還是去咖啡廳坐著說吧。”
我們兩個移步街角二樓最紅火的那家咖啡廳,好在大部分客人都是打包了就走,我們兩個因此得以在二樓找到了一個臨街的好位置。
赫敏抓起水杯一飲而盡,在飲料端上來以後,她又一口氣喝光了三分之二的飲料。
我們在二樓看見了時不時在人群中路過的韋斯萊們,無關緊要的閑聊逐漸變成談論自己有多少個兄弟姐妹。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獨生子女,話題再度轉變成我們最希望自己有什麼樣的兄弟姐妹。
赫敏就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像金妮一樣的乖巧可愛的妹妹。
“我的話,像韋斯萊家雙胞胎那樣的哥哥就不錯。”我說,“雖然總是在闖禍,但責任心很強,也很愛護自己的家人,能逗大家開心,有他們在身邊好像永遠都可以熱熱鬧鬧的……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赫敏聽了,砸吧著嘴不知該如何評價我的品味,然後我們兩個都笑了起來。
可怕的事情在後面。
我們兩個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居然正面迎上了斯內普教授。
他看見我們的時候瞪大了眼睛——我們也是同樣的表情,就差大張著嘴再呆呆地像是在學校裡遇上他一樣喊一句“斯內普教授好”了。
梅林保佑的是,我們遇上的不止他一個人,麥格教授也在。她一眼就看見了僵在1.5樓梯上的我和赫敏,和我們打招呼,問我們知不知道這裡最熱門飲料是什麼。
“我上次點了一杯雙重巧克力奶昔,”麥格教授總是嚴肅著的表情在談論香甜可口的飲料時分外慈祥,“味道非常濃厚,下次你們也可以試試。”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我和赫敏大概都已經被斯內普教授用眼睛切碎到剛好可以放入坩堝中熬製藥劑的大小了——我不確信是哪一點讓他更想滅口,是他沒得反抗被麥格教授不由分說地領到了人氣火爆的咖啡店,還是在已經很糟糕的這一天額外遇上了自己最討厭的格蘭芬多學生和“腦袋空空長滿了芨芨草的”赫奇帕奇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