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裝未換,飾品也沒摘下來,就這樣躺了上去。
也不知是醉了,還是因為其他事煩心。
夜半十分,宮殿外稀疏亮著燈,靜謐安然。
一道身影從門外而入,守在殿外的宮女看了來人,屈膝行禮後沒有阻攔之舉,讓人進去了。
殿中燈火已經熄滅,他步履無聲,輕輕走來,掀開帷幔後眼神瞬間沉下,俯下身摸上她的外衣,為其解了。
“喝了多少?”朝辭啼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指尖,嘆口氣給她將頭飾衣裳全換了,收拾好人,自己鑽入被子,給人摟在懷裡。
靠在懷裡的人似有些難受地掙動幾下,眉頭皺在一起。
朝辭啼伸手在她的xue位上輕按著,替她緩解飲酒過多造成的難受之感。
緩過來的花無凝,沒緣沒故,呢喃一句:“騙子。”
朝辭啼聞聲稍微怔神,遂而悶笑,盯著花無凝的面容,氣音輕語:“你才是騙子。”
“口是心非的小騙子。”說完他在花無凝唇角落下一吻,又氣惱又無奈地拍拍她的背,“我沒食言。”
愛憐撫上她的唇,朝辭啼似懲罰般摁了下。
為什麼不承認?你這樣,我只能用其他法子了。
憐意於眸中起伏跌宕,合上眼淺眠,朝辭啼摩挲著她的指尖,眷戀不已。
旭日東升,溫暖光輝鋪撒在琉璃瓦上,折光閃爍斑駁耀眼。
惺忪坐起,花無凝揉了揉額角,卻也覺得還好,沒有宿醉之後的難受。
低頭一看,扯動身上的衣裳,眉心一蹙。
誰給她換了衣裳?
巡視房內卻無半點人影,她下斂眸,素手置於膝上,“秋水。”
“陛下。”秋水忙不疊走入房內。
“可有人來過?”花無凝說道。
“奴婢未看見有人進入。”秋水恭恭敬敬回道。
“沒有人?”花無凝心中升起些許狐疑,她看了眼昨日換下的衣裳,“你替朕換的?”
“陛下不曾讓我們動手。”秋水如實回答。
“我知曉了,你替朕更衣。”花無凝沉思一瞬,不驚不瀾地說道。
“是。”順從地上前,秋水為花無凝選了件豔紅色的衣裝。
“陛下,好了。”秋水站在一側。
“你出去吧。”花無凝吩咐後,秋水退了出去,她一人來到了梳妝臺前,簡單梳發施粉。
與鏡中的花靨相視,她淺淡一笑,走出了殿門。
“姜公公。”花無凝喚道。
“陛下是要去哪兒?”姜公公瞧不出花無凝此時是何心思,疏離又淡漠,他不由得小心翼翼問語。
“寧心殿。”
“嗻。”
姜公公低頭應聲,迴廊轉動,一步一景,他心憂道:“陛下還是多注意身體。”
“有心了姜公公。”花無凝停於寧心殿前,“不用擔心朕,朕心中自有數。”
“奴才就在殿外,陛下有事叫聲奴才便是。”姜公公說道。
“朕明白。”紅裙晃動,進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