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著將簡單甚至是毫無用處的奏摺批完,另外重大決策的奏摺放在一旁,等著花無凝批閱。
等他做好這些,忽而發現了她之前批改的有關流民的奏摺,“殺”字旁邊多了一旁小字:貪汙頭目殺,同夥抄家。流民收納入春汛堤防建造,為其安身立命。同夥者並於其中,以罪定行,以行定罰。
看完後朝辭啼欣慰地點頭,他就知道花無凝做事滴水不漏。
只是,關於春汛的奏摺,她似乎並沒有批閱而是放在了…
朝辭啼瞧了下自己放著的那堆重要的奏摺,又將流民奏摺放下,這份奏摺下面還有好幾本奏摺,皆有批註,但都會提到另外一樣事。
看完所有的奏摺,朝辭啼低頭看懷中睡得安好的花無凝,遂將事先分出來的重要奏摺重新翻開,在上面批註。
燈火葳蕤,投下光影,靜謐安然,詳和又恬淡。
朝辭啼一邊批閱奏摺,耳邊會傳來花無凝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懷中一片溫暖,她竟然也沒有亂動。
起先還有些魘住的神情早已不知所蹤,她靠在朝辭啼懷裡,顯得寧心又愜意,唇邊帶有一抹淺笑,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而被子之下,朝辭啼的手掌上,捏著一隻玉手,十指相交,緊緊扣在一起。
翌日暖陽拂照,雀鳴聲響,花無凝緩慢睜眸,溫熱之感太過於強烈,花無凝抬頭一看,是朝辭啼。
她又被朝辭啼抱在懷裡,還是一晚上。
打量了四周,是在寧心殿,並沒有回梧棲殿。
昨夜他們在寧心殿內歇息的。
花無凝轉悠眼再看回朝辭啼,覺他有清醒的跡象,眼神一冷,忙摸上他的脖子。
“醒了?”朝辭啼一睜眼就看見眸光冷然的花無凝。
“昨晚?”花無凝手底微微用力。
朝辭啼難受地輕笑,徐徐解釋:“昨晚陛下批閱奏摺太累了,睡了過去,我見不得陛下受冷,逾矩抱您先休息了。”
“誰讓你多事的。”花無凝放過他的脖頸,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去看奏摺如何。
朝辭啼緊隨其後,站在旁邊,看她翻閱。
“你幹的?”花無凝隨便看了一則,移目於他。
“沒有。”朝辭啼規矩站著,面含笑意。
“嗯?”花無凝置下奏摺,“真的?”
“假的。”朝辭啼不再否認,“我看的,陛下要罰就罰。”
“這麼愛寫,等會抄書。”花無凝倒也沒多太大的波動,將奏摺放回,隨後往外走。
“多謝陛下諒解。”朝辭啼倒也不戳破某個嘴硬的小姑娘,陪她玩兒。
若不是她故意留下與之相關的奏摺,暗示朝辭啼處理,他也不會動手。
殿門開啟,姜公公伺候在旁,“陛下,可否用些早膳?”
“備些吧。”花無凝說道。
“嗻。”姜公公應著就要往下走。
“姜公公。”花無凝忽而又叫住了他。
“陛下還有何事?”姜公公又轉了回來。
花無凝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姜公公笑著滿盈的臉僵了下。
“懂了?”
“奴才這就去辦。”說完姜公公下意識看了眼朝辭啼,見其目光對過來,走匆匆低下頭,退了下去。
疑雲陡然升起,朝辭啼思量片刻,卻還是沒有問花無凝,只來了句:“今日天色不錯。”
“嗯,是不錯。”本不想理會朝辭啼的花無凝愕然望天,晴空萬裡,確實是個好天氣。
也就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