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紅黑亮色交織,十分顯眼。
“第一日因著你與朝辭啼不知所蹤,胡軍趁勝追擊,損失有些慘重,後兩日我與其他將領排兵布陣,倒是減少了一些,只不過成效甚微,胡旋他們還是攻佔了營地。”
花無凝細細翻看著,柳蘅便在一旁柔聲說著,助她看得更快些。
“還算樂觀,不用著急。”花無凝說道,將戰報放在了桌面上。
還以為損失慘重,卻比她想象中的情況要好很多。
這下她稍稍安心了。
“阿凝不怪我嗎?”柳蘅有些緊張與無措。
守著營地是花無凝交給他的任務,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完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塌糊塗。
而她並沒有怪罪的意向。
“不怪。”花無凝淡笑著,指尖再觸碰上茶杯,“若非不是你與將領們一同禦敵,怕是這黎城也會被胡旋奪了去。”
“辛苦了,阿蘅。”
“阿凝言重了,本就是我該做的。”柳蘅鬆了口氣,“你不怪我,我已經萬分慶幸了。”
清秀之人呼氣時下移視線,剛好落在花無凝放在茶杯上的指尖。
上面隱隱約約有紅痕之影子,看得柳蘅憂思再起,關切問道:“阿凝你的手指怎麼有傷?”
“嗯?”花無凝抬指一瞧,確實有。
默不作聲放了下去,平靜地說道:“懸崖峭壁,難免擦到了些,不是什麼大事。”
“指尖都有擦傷,阿凝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嗎?”柳蘅惶惶不安又猶豫不決,耳尖慢慢泛紅,語有深意,目光閃躲,“阿凝不介意,我替你上點藥。”
“替我上藥?”花無凝戲謔笑語:“阿蘅,當真只是想上藥嗎?”
“我…,阿凝。”直面被戳破心事,柳蘅臉上飛紅,不自在地輕咳,“我只是害怕阿凝自己沒辦法,所以想幫幫你,阿凝不要介懷,我沒有其他意思,沒有的。”
花無凝眉眼微松,放緩語調:“看來是我想多了。”
“阿凝若是願意,我也可以。”柳蘅怯羞地看著花無凝,本清雋之容,赫色顯露卻還要強裝鎮定。
“好了,阿蘅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花無凝停頓一瞬,望向別處,“還不是時候。”
“嗯,我知曉的。”柳蘅回道。
“等結束這一切,阿蘅。”花無凝說道:“就好了。”
“好。”柳蘅心由陰轉晴,會心一笑。
“我有些累了。”花無凝嘆息而語,終神情也倦意。
“我思慮不周,阿凝才回來,應該讓你好生歇歇。”柳蘅懊悔著,他站起身,“我扶你去休息。”
花無凝輕搭上柳蘅的手,掃過他食指上的薄繭,若無其事地被扶到床邊。
“阿凝休息吧。”柳蘅溫聲而語:“我先走了。”
“去吧。”花無凝端坐好,看著柳蘅從自己眼中退去,這才板正臉色。
獨自拉開抽屜,拿出裡面的藥與紗布,解開衣裳,身上的豔紅斑駁出現,而她輕撫一下,看著胸口上包紮布料,凝神幾瞬換了下來。
躺平於床,花無凝重重呼口氣,眉心擰起。
有點悶。
胡旋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明日若是動兵,他又在雙夾谷…
天時地利人和,該她反擊了。
仰頭看帷頂,思緒逐平,她眼未聚焦,而是在放空,手不自覺地撫上心口。
還是有點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