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花無凝眼神逐漸由怒轉成疑,忍俊不禁地調侃,“大小姐不必與他們一同受冷,我替你受著。”
本疑雲布滿的花無凝此刻是一句話都不想答,翻了翻眼,低聲呵斥,“滾出去。”
“遵命。”朝辭啼答應著,還真就走了出去,半分沒有停留。
花無凝捏住書的纖指收緊一寸卻又放鬆,她此時真覺得朝辭啼又藏了壞心思。
以往不惹她生氣動怒,他便覺得渾身不舒服,可他現在…
每每在她要發怒時他就止住了,不是偶爾,而是經常。
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她是一點也動不了怒,只有厭煩。
搖了搖頭,花無凝將書合上,托腮沉思片刻後從一旁抽出一張宣紙。
這張宣紙上是她之前描繪的一個圖案,在上面添了幾筆後,花無凝去櫃中拿出了幾塊絲綢,選定一塊藕色的握在手中,又坐了回去。
翻找出繡針,倒騰起絲綢了。
這塊布在她手中幾經轉變,初現香囊的模樣,而她執著繡針在香囊上繡著圖案。
那噙著笑狡黠的眼眸活靈活現的躍上香囊,再過一兩日這香囊就做好了。
繡針紮進香囊還未提出,她聽見了帳簾被掀開的聲音,手下動作迅速,將香囊藏在了身後。
抬眸看著走上前的朝辭啼,花無凝說道:“什麼事?”
“暗探來報,胡營出亂子了。”朝辭啼站在花無凝身前,眼睛卻瞥向了花無凝身後。
“說清楚。”花無凝端坐身,擋著朝辭啼愈想探究的眼神。
“大小姐的毒藥甚妙,狼兵死了一大半。”朝辭啼看著花無凝的動作,自顧自地將目光收回,“胡太子大發雷霆,發瘋了般說要宰了給狼兵下毒的人呢。”
“以胡旋的本事,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猜到是我們所為。”花無凝沉吟稍許,“我們要多加小心,注意提防他些才是。”
“胡國本就喂馴烏鴉,這次是鑽了空子,出其不意將了他們一軍,免不得他們故技重施,也用烏鴉給我們投毒。”花無凝慢徐而語。
“大小姐說得極是。”朝辭啼不置可否地應下了,“不僅僅是烏鴉,其他鳥類也有可能帶有毒藥,我已吩咐他們將四周的鳥雀處理掉了。”
“你都已經安排好了,還來打攪我做甚?”花無凝說道。
“此事您得知曉。”朝辭啼意味深長地笑著,“另,我也實在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絆住大小姐,兩日不出門。”
眉尾一挑,他戲謔不已地看著花無凝,“大小姐在繡什麼?”
果然他還是看到了。
“不重要的東西而已,朝大人不要多問。”花無凝敷衍幾句,見朝辭啼笑意不減且意味悠長,“朝大人對姑娘家的私房物很有意趣?”
“我對別人的私房物沒興趣。”朝辭啼雙眸盯著花無凝,“倒是…”
語未盡而閉口,朝辭啼就這樣含著笑,一瞬不瞬地看著花無凝,未出口的言語也不用再補,花無凝也便心知肚明瞭。
可是她又不能說什麼,畢竟朝辭啼話都沒說完,她若是主動開口,豈不是正中朝辭啼的下懷,順了他的心,讓他開心,花無凝才不會。
不明其意地冷笑,花無凝笑而不語,只是掃量著朝辭啼,眼中洩出縷縷鄙夷與嫌惡之色就移開了眼。彷彿自己看到了什麼難以入目的奇狀之物。
朝辭啼也不惱,興味正濃慾望再言時,帳篷外忽而出現了孫客的聲音,“大人,花小姐,出事了!”
“怎麼了?”花無凝倏地站起身,面色凝重誒往外走。
而一旁的朝辭啼在她起身之後看見了那香囊,默不作聲地跟著花無凝一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