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凝扶住柳蘅,轉頭再看朝辭啼,神色更添了一抹不喜,“朝辭啼,鎮國公府不歡迎你。”
“還請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不歡迎我,卻任由別人隨意進出。”朝辭啼垂眸似自嘲又不甘,他揹著雙手,侃侃應答:“好,我走。”
怔住片刻,花無凝沒想到朝辭啼這次會走的這般果斷跟決然,舉起火槍的手也驀得放了下去。
可下一瞬,朝辭啼卻踢起之前柳蘅掉落在一旁的弓箭,上弦拉弓,轉身射向柳蘅。
而花無凝也及時開出了一槍。
“哼…”
柳蘅悶哼著,摸著自己中箭的右肩。
朝辭啼卻不驚不瀾地拭過臉頰上的血痕,對著花無凝鏗鏘有力地說道:“我會讓你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地認同,我才是最配站於你身側之人。”
說罷,他扔下弓箭,飛身上屋,消失在夜空中。
徹底放下火槍,花無凝注視著朝辭啼消失的方向,眉間不自覺地湧現一抹疑惑。
“阿凝。”忍痛之音擾亂思緒,花無凝將火槍重新放回腰後,扶著柳蘅進了屋,找了一個位置坐好。
“先療傷。”花無凝拿出傷藥喂給了柳蘅,隨後給他包紮傷口。
柳蘅仍由花無凝給自己上藥,“阿凝沒事,我今夜這傷便是有價值的。”
裹紗布的手停滯一瞬,“你今夜為何來了?我不曾傳令,讓你過來。”
“你今日沒出門,我怕你心事難消,所以來看看。”柳蘅抵著唇,將咳嗽壓住。
“是嗎?”花無凝多看柳蘅幾眼,手上動作不停,將紗布打結,“我沒事。”
“這還算沒事。”柳蘅瞧著繫好的結,將衣衫拉好,“我今晚若是不來,就有大事了。”
“憂心是好,可我能處理。”花無凝平淡說道。
“你打算做什麼?”柳蘅欣愉之心稍落,卻也好奇地問道。
“接下來自然是不會讓他好過。”花無凝卻岔開了柳蘅原本的話,誤解其語。
柳蘅欲言又止,手捏成拳又松開,壓住心頭翻湧之情,他殷切開口:“要我做什麼?”
“你先好好休養。”花無凝看著柳蘅此時的模樣,搖了搖頭,“過幾日再說。”
“好。”柳蘅撫順發絲,笑了笑,輕聲呢喃:“又失態了。”
“倒不是大事。”花無凝細語寬慰,“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嗯。”柳蘅猶豫再三,看了看外面的天與花無凝,還是站了起來,“確實是不該久留在此。”
“我先送你出門。”花無凝說道。
“好。”
送走柳蘅,花無凝獨自回房,看過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玉瓶,陰惻惻地呢喃道:“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