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邪念2) 卷著一席寒風,柳……
卷著一席寒風, 柳蘅在房中看了一圈,看到坐在床榻上,尚還好的花無凝後, 微微放下心,眼一轉落在朝辭啼身上。
溫柔之眸陡然銳利,持著弓的手收緊。
朝辭啼卻是泰然自若地整理稍顯淩亂的衣襟, 滿眼諷刺地開口:“正人君子這種虛名我從未放在眼裡。”
“倒是柳少師說得光明磊落,不也深夜造訪, 何論君子之名?”
“我與你自是不同。”柳蘅冷著臉,“我是正大光明, 得了應允,走進來的。朝太師呢?翻牆而入,竊賊作為!”
未關的門卷進來涼氣,卻也露出一路亮光,有幾位婢女提著燈籠, 守在院門口,擔憂地望著屋內,遂收斂已身, 往旁邊隱去。
朝辭啼將此景納入眼底, 他緘住口,不明地看著柳蘅, 又看向坐於榻上的花無凝。
炙熱的目光燙在花無凝心頭,她對上朝辭啼沉靜平淡卻又千思萬緒的眼眸時,默不作聲移開, 望向了柳蘅,霎時露出淺淺之笑。
柳蘅輕視朝辭啼,目光落回花無凝, 舒緩心一暖,他撇下冷漠之容,緊繃著的手也松下,三步並兩步往花無凝走去。
“阿凝。”親暱又悱惻的低語自他口中喚出,像是朝辭啼已經不在此房內。
衣衫早早理好,只是眼尾出還有未消散的緋紅濕意,花無凝撐著榻,站起身應了句:“阿蘅。”
壁爐裡面的炭火刷的一下燃了起來,燭火似是被風吹動,往上竄了下。
綠衣翩然,柳蘅再行不過五步便能接近花無凝,卻忽而聽到一聲陰冷的詭笑。
面前的花無凝被橫插而來的朝辭啼全部擋在身後,柳蘅驀地停下腳,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
俊美的臉上縈繞著絲絲邪氣,朝辭啼手臂微抬,還沒等柳蘅反應過來,閃身上前,一不留情面的一掌硬生生地拍在柳蘅身上。
霎時間,綠衣翻飛,哐當一聲,柳蘅被打出了房門。
“咳咳…”柳蘅捂著胸口,嘔出一口血,抬頭滿是怒意地看著朝辭啼。
嘴角猖狂笑意不減,朝辭啼一步一步,從容淡然地邁出房門,順手將門關上,阻隔寒涼之氣。
“朝辭啼,無緣無故,下此狠手,不怕聲名狼藉嗎?”柳蘅撐起身,看向飛出半米之外的弓箭,吞下血說道。
“她讓你動了嗎?”朝辭啼漫步走至柳蘅身前,居高臨下低視,“柳少師清風明月,端方雅正,怎麼能在她未言明所求,就擅自靠近衣衫不整的閨秀呢?”
“即便她未開口,所行所舉,是允我上前。”柳蘅悠悠站起,不見絲毫示弱,擦掉嘴邊的血跡,“朝太師,這裡是阿凝的府邸,天子有言,百姓之家,即聖上親臨,權亦不勝。你不問緣由,不作思量,在她的府上,何來權利,越她行事。”
柳蘅站立於寒風中,仍由衣衫發絲飄動,他對上朝辭啼,不見退卻,更生出一抹冷意。
反觀之朝辭啼,聽聞他之言,非但不氣倒多出輕笑之感,他似漫不經心又如刻意為之,“柳少師我得提醒你一句,這也是我家。”
此言一出,柳蘅明顯愣了一瞬,看向朝辭啼的眼躍上一絲敵意。
朝辭啼卻悠然自得,不疾不徐地再度開口,“我在這鎮國公府生活十餘年,也伴了她十餘年,是花將軍的養子,也是她名義上的兄長,更是她…”
言語一頓,朝辭啼收了聲,言外之意不語自明,他輕蔑一凝,“我為何沒這個權利?”
挑釁之意直白不遮,柳蘅眼珠輕轉,他盯著朝辭啼,“她有承認你嗎?”
“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以往之事,現在提及,她可不會再認同你。”柳蘅說道,忽而眼眸一亮,朝著朝辭啼身後喚了句,“阿凝,對吧。”
朝辭啼隨之眉頭微動,想扭頭往後看去,可剛偏動一分,眼底有銀光閃過。
柳蘅等他偏頭之時,從袖中抽出銀匕,對準朝辭啼的胸口猛得紮下去。
發現此舉的朝辭啼,伸手一擋,銀匕便架在兩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