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瞳孔縮成一個點,嘴巴張大,“鬼…”
還未等他叫出口,銀光閃過,他脖上被割開一道深深地口,人霎時沒了聲,“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大人?”美妾害怕的聲音傳來,她小心翼翼地冒出腦袋看向門口。
白衣女子感覺到了美妾的目光,僵硬得轉動腦袋,看向美妾,在她驚叫出聲前,一把飛刀刺向了她的脖頸,一命嗚呼。
雪白紙張翩然落下,覆蓋在慘死官員的面上,被血色浸濕。
周圍空無一人。
燭火冉冉起,倏倏滅…
官服在急步之下左右搖擺,登上聖鑾殿,此時殿內眾人憂心忡忡,一言不發。
朝辭啼從殿外走進來時,官員們臉色也不見轉好,還是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
“各位有何要奏明的?”朝辭啼卻面不改色,未受絲毫影響。
“太師,昨夜數十位同僚慘死,這是怎麼回事?”朱大人一馬當先,目帶苛責之意地看著朝辭啼。
“本太師也是剛知曉訊息,朱大人問我怎麼回事,我也無法回答。”朝辭啼不緊不慢地回道。
“調查一事由朝太師負責,朝太師卻用不知道回複滿朝文武,是不是不夠盡責。”裴升威嚴十足。
“裴將軍是在怪罪鄙人了?”朝辭啼似笑非笑地看著裴升,又輕瞥站在一旁觀客姿態的花無凝。
“末將不敢怪罪朝太師,只是接連幾日,京城頻發血案,朝太師已經連查數日卻毫無進展。再如此下去,朝廷百官,布衣百姓都會心生懼怕,不敢出門。”裴升不悅哼聲,“朝太師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裴將軍指責不無道理,此事有些複雜,再給我些時日,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複。”朝辭啼故作謙卑受教之狀。
“朝太師需要多久?”裴升咬死不鬆口,“朝廷命官一夜之間少了數十位,還皆是死不瞑目,末將還聽聞死去官員旁邊放了什麼東西,有損太師名聲之物,太師還是要記掛在心,否則對太師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裴將軍提醒的是,這件事確實影響頗深,仍由其放縱下去,可顯得我等是無用之徒了。”朝辭啼動一動指節,思量一瞬而開口:“三日吧。”
“三日內,我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意下如何?”
一抹奇異之感縈繞上心,花無凝驀地抬頭看向端坐上方的朝辭啼,見他神色淡淡,投來一個寵辱不驚的眼神。
兩道視線撞在一起,花無凝泰然勾唇,以示友好。
朝辭啼眸底泛起漣漪,他啟唇:“鎮國公是想說些什麼嗎?”
笑容微滯,數百道目光聚在身上,花無凝回望朝辭啼,慢且淡然地走出,“臣以為裴將軍所言面面俱到,不必再多言。只是有一處臣覺還需注意。”
“何處?”朝辭啼不明所以而問。
“此前我等覺可能是敵國細作,可經此一遭,不管是否是敵國細作,對我大唐影響頗為深重。”花無凝侃侃而談,“陛下身患重疾,不能參政,本就民心不穩,若是再讓幕後之人猖狂,那可真是有損國威。不若尋名醫前去診治,龍體安康才能護佑山河。”
“鎮國公思慮周全。”朝辭啼看出了她眼底的愉色,“陛下之病有良醫雲蹊照料,各位不用擔心,只是病情嚴重,不要多去打擾才是。”
雲蹊,此前與她同乘一輛馬車的雲太醫,醫術超群,極富盛名。
不動聲色與裴升交換了眼神,她心頭冒出絲絲警覺,轉眸看回朝辭啼時,默然從他眸中抿出一縷陰謀。
豁朗一瞬,是想誆騙她。
“有雲太醫照顧陛下,不用多時,陛下便回痊癒。我等自然是不用憂心的。”花無凝欣然笑道。
文武百官似也心安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