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認同朱大人之言。”花無凝站出列,不卑不亢地反駁,“朱大人請問歷朝歷代法律條文有寫過不可讓女子入朝為官嗎?”
“禮法不允。”朱大人正然不懼而言。
“那請朱大人告知本官,哪條禮,哪條法上明文規定了。”花無凝含著平易近人的淺笑,話語卻字字逼人。
朱大人一時想不起,便皺著臉故作思慮。
“既然大人想不出,那便是沒有。”花無凝笑著不見,“我替我父親站在這裡便是合情合理,朱大人以為呢?”
“本官以為不妥。”朱大人哼聲道:“花申鳴戰功顯赫,而你不懂兵法不會武功,怎麼能替他上朝,有失其。”
“朱大人這般說是認可家尊之壯舉了?”花無凝不焦躁也不氣惱。
“花將軍之為,舉國上下莫不敬者。”朱大人直言不諱。
“朱大人能說此言,想必大人也是敬佩家尊的。”花無凝說道:“可本官卻並未察覺朱大人有敬佩之心。”
她猝爾眸色變得銳利,“你應下家尊戰功卻不允許其後人也就是本官承他之意,為國效力。本官不會武功不代表不會其他,你這番言論便是瞧不起花將軍的教育之法,不認同他之能力?”
“本官並非瞧不起花將軍,自古以來虎父犬子的也不在少數。”朱大人瞥過眼,語盡出不明之意。
“朱大人只憑借兩面便覺得我能力不足,可是太過於浮於表面,重行重能是先帝在時推崇之法,莫不是朱大人忘了此律?”花無凝聽出了朱大人的暗含意思,她輕輕掃過高坐於堂的朝辭啼,將問題扔了回去,“再者本官這官職封位是朝太師親定,你是在質疑朝太師?”
“花小姐,本官可不曾質疑他人。”朱大人也毫不避諱出口,也看向了朝辭啼,“朝太師,此女家宅之思,難登大雅之堂。”
朝辭啼看著兩人,言語進入耳,他唇邊的笑意涼了幾分,驀地與花無凝四目相接,他開口,“朱大人說的有理,自古以來確實不曾有女子登堂之舉。”
此言一出朱大人如同鬥勝了的公雞般,高昂地挺起胸膛。
花無凝倒也不急,似笑非笑地看著朝辭啼。
果不其然,朝辭啼眸光轉暗,話鋒突轉,“不過鎮國公名聲顯赫,其官職封號由其女花無凝繼承也確實出自我口。也正如鎮國公所言,歷朝歷代沒有明文規定女子不能入朝,所以於情於理,她該承此位,行此事。”
他邊說,語調放緩,花無凝眉色多出一抹挑釁之意。
“朝太師…”朱大人不滿地皺著眉。
“朱大人,鎮國公一事,未有定論。”朝辭啼從花無凝的面容上收回視線,帶冷冽脅迫警示對著朱大人道:“可還有異議?”
朱大人眼神一慌亂,額頭冒出一顆冷汗。
鎮國公府冤情一事關乎皇族,百姓議論尚未解決,朝辭啼用這種方式暫且壓制了輿論,他這番是想讓皇族難過,還是在於高位的朝辭啼難堪?
想明這一點的朱大人立馬回道:“微臣未有異議。”
“還有事嗎?”朝辭啼詢問道。
在場之人無人應答,朝辭啼看了身旁的齊公公一眼,齊公公立馬會意,“退朝!”
臨走之時花無凝遙看朝辭啼一眼,唇角蕩出愉悅的笑意,跟著柳蘅一同出去。
朝辭啼見此不知所含之意的笑容陡然陰寒起來。
她知道此時她上朝就算有人不喜,也不可能將她從朝中踢出去,誰讓他爹花申鳴是被皇族冤死的。
即便朝辭啼不願意,也不得不願意。
“好算計。”朝辭啼待人走得差不多也起身。
“大人?”齊公公不明所以。
“好好看著陛下。”
留下這句話,朝辭啼便拂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