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出了春雪巷,花無凝從僻靜的小巷回了鎮國公府。
“阿凝回來了。“柳蘅迎面走了過來。
“阿蘅?我以為你回少師府了?”花無凝似有些訝異。
“你這是趕我走了?”柳蘅黯然神傷地說著。
“只是有些好奇,阿蘅別多想。”花無凝不禁莞爾,“既然沒走,正巧馬上正午,陪我用膳吧。”
“好。”不曾猶豫,柳蘅應下。
膳房裡,婢女已經備好了吃食,花無凝與柳蘅坐下後,就讓婢女通通下去了。
“阿蘅,我覺得唐允維不像是重病。”花無凝眸中波光浮沉。
柳蘅看向她,似有疑惑,“不像重病?您見到陛下了?”
花無凝輕輕擺頭,“就是因為沒見到所以才會這般說。”
“文武百官不見陛下尚還說得過去,可是連同皇後與太後這等關系親密之人都無法接近,若真是重病不會如此。”花無凝慢慢絮叨,“我問齊公公緣由,他卻只告知於我,病情過於奇異,不想驚擾眾人。”
“你是覺得…”柳蘅盯著花無凝,眼中閃爍著一抹精光。
“嗯。”花無凝唇角勾起,“什麼樣的病只能他朝辭啼能見?”
“要麼人快死了,要麼人已經死了。”花無凝暗下眸光。
“阿凝確定嗎?”
“若是之前我尚會猶豫,今日之後我可以確定了。”花無凝看著熱氣騰騰的菜餚。
“齊公公他不是陛下最忠心的大太監嗎?”柳蘅沉思幾瞬,卻也不再言語。
“見風使舵之人不在少數,命跟忠心相比,孰輕孰重,他一個精明的太監怎麼可能辨別不出。”花無凝輕嘆息,拿起筷子,“不說了,天寒菜涼得快,先吃吧。”
柳蘅拿著筷子揚著溫意盎然的笑,“聽阿凝的。”
只是他的眼中漂浮著不知名的星點。
膳食用完,花無凝與柳蘅一同走出,“你快些回去吧。”
“天色尚早。”柳蘅言下之意便是想多待會。
“也不早,阿蘅還要處理事情。”花無凝邊走邊語。
“明日…”柳蘅有些糾結。
“明日我會去朝堂的。”花無凝回道:“屆時阿蘅要幫我吶。”
輕挑的語調使得柳蘅笑出聲,“阿凝說得太客氣了,你我之間何須幫這一說辭。”
花無凝也不過淺淺笑著,柳蘅站定身不跟著花無凝走,“的確該回去了,失陪阿凝了。”
“去吧,晚上好好休息。”花無凝也止住步子,目送走柳蘅。
她站在院中寒風刮來,她攏著衣裳,微微蹙眉。
“小姐,怎麼不披件鬥篷?”婢女拿著鬥篷批在花無凝身上。
“沒注意,倒也還好。”暖意湧上來,花無凝拉著鬥篷,對著婢女說:“走吧,進屋。”
婢女跟在花無凝身後,慢悠悠走著,直至到屋內。
天色漸晚,爐火也燒了起來。
難得這麼安寧。
盯著爐中炭火,轉頭望著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