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啼,我困了。”花無凝倦意湧上面,她望著朝辭啼,聲音尚有些不自然。
“是想要回去嗎?”朝辭啼淡笑著,仿若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花無凝眉眼一壓,她看著朝辭啼,一言不發,倔強不開口。
兩人對視片刻,花無凝微微仰頭,幾乎命令似的開口:“手臂開啟。”
聞言朝辭啼眼底掠過一絲意外,驚詫與期待,他依照著花無凝所言,開啟雙臂。
下一瞬花無凝整個人靠了進去,動了動身找了個溫暖又舒適的位置,“不許說話,不許亂動,我要休息。”
“大小姐怎麼不靠著車壁了?”朝辭啼理所應當地環住花無凝,未有絲毫猶豫。
“多事。”花無凝呢喃了一句。
“有這麼困嗎?”朝辭啼幫著拉動她身上的披風,語調輕快不已。
“你懷一個就知道了。”花無凝說道,心中卻對丹青這假孕藥有些佩服,真的時不時就會犯困。
此話一出,朝辭啼的面容瞬間黯淡幾分,他手掌輕撫在花無凝的小腹上,惋惜地出聲,“怕是讓您失望了,我沒那個本事。”
“沒本事就別多說。”花無凝抓住朝辭啼胡作非為的手,“再亂碰,手給你剁了。”
“好。”眼見花無凝確實倦得不行,朝辭啼倒也真的沒再舉動。
待她呼吸漸穩,朝辭啼深深凝視著她的嬌靨,拉過自己的披風,將她包起來。
車行慢慢,窗簾掀開的角能瞥見外面的黑夜,雖有繁星幾粒,卻也毫無作用,雲層密佈,怕是個陰雨天。
過了許久,馬車總算是停了下來,孫客在外喚著:“大人,到了。”
“大小姐,到了。”朝辭啼應了孫客,輕聲喚靠在他懷裡的花無凝,手掌在她後背拍了拍。
“好。”花無凝半夢半醒,從他懷中起來,困頓之感尚未退去。
“需要我扶著?”朝辭啼試探性地問道。
花無凝沉寂半瞬,眼神逐漸清明,她拂順衣袖,“不用。”
隨後便自己下了馬車,朝辭啼跟在她身後下來。
“大人。”孫客喊道:“獄司都打點好了。”
“你在這裡等著就行。”朝辭啼對著孫客吩咐著。
“是,大人。”
花無凝在一旁,拉上自己的兜帽,朝辭啼轉向她,“跟我來。”
跟著朝辭啼往前走去,燈火葳蕤,大牢裡面似是有一股陰冷之氣般,讓人不寒而慄。
叮鈴摩擦作響的鐵鏈聲,斷斷續續響起的啜泣音。
掃一眼過去,鎮國公府的不少家丁僕從,皆是衣衫襤褸。
腳下之步稍頓,她眼波無痕,緊跟在朝辭啼身後。
走至深處,是一間單獨的牢房,裡面正靠著一個人。
“到了。”朝辭啼低聲說道,蔑視房內人。
“逆子,你又來做何?”花申鳴氣喘籲籲,從淩亂的發絲中透露出一抹狠光看向他。
“若非她要見你,你以為我願意來?”朝辭啼暗嘲而語。
花申鳴聽他所言,看著一個人影從他身後走出,取下了兜帽,倏得眼睛睜大。
“爹。”花無凝聲有哽咽,噙淚卻不落,含笑喚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