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您在知道有一個變強的途徑近在眼前,自己又已經無人敢欺,會不敢來嗎?”花無凝卻是沉默一瞬,絮絮說道。
未有答語,唐允維凝眸思忖起。
若是他…,他肯定會去。
“聰明人有時候會被自己的聰明與盲目自信欺騙的。”
花無凝適時出聲,這話讓唐允維將目光落在了花無凝身上。
只不過花無凝還是低著頭,不看唐允維。
“你讓朕護你,卻又要隻身犯險,這不是自相矛盾?”唐允維目光灼灼,似是在考量。
“陛下所言極是,”花無凝不禁嘆息,隨之肯切回道:“但這並不矛盾,臣女想得到您的庇佑與為您豁出一切是兩碼事。”
雙眸充斥著富有深意的情感,花無凝抬眸片刻,又將那濃情蜜意之眼移開,“陛下,得您之庇佑是臣女之幸,若非時局如此,臣女也想一直待於皇宮。”
如此露骨之言,含情之眼,倒是惹得唐允維輕笑起,“你比那些人坦誠。”
“面對陛下,臣女不敢遮掩,也不願遮掩。”花無凝未曾多想,直言而語。
“你想如何實行此法。”唐允維興甚不接話。
“臣女尚未有好的思量,”花無凝抿唇,懊悔不已,“但請陛下安心,臣女一旦想到法子會告知陛下的。”
唐允維也不過點了點頭,對著花無凝道:“盡快想吧。”
“斷不會讓陛下失望。”花無凝卻喜上眉梢,語調緩慢地回。
“你說你知道火藥的位置,可否告知朕。”唐允維盯著花無凝說道。
“陛下…”花無凝似為難,她看向唐允維,而後起身跪在地上,恭敬一磕,“臣女願告知陛下,但臣女有一個請願。”
“嗯?什麼請願?”見此行徑唐允維不免皺眉。
“臣女想救父親,他不該受此牢獄之災。”花無凝頭磕在地,聲音平緩有力。
“朕知花將軍心有苦衷,可現在放他出來無異於打草驚蛇,還是要委屈花將軍一段時間,等朝辭啼被擒,朕便放了花將軍。”唐允維避重就輕說道,語中也是惋惜與難擇。
聽此話,花無凝眼瞳一暗,卻也心知肚明。
忙得抬頭,用希冀的眼神望著唐允維,“那臣女可否能見父親一面?臣女許久未見父親,倍感思念,不知他現在如何。”
“你這是在跟朕談條件?”唐允維對上花無凝的眼,沉思低吟。
“臣女惶恐,只是希望父親大人免遭災禍。”像是受了驚,花無凝忙不疊地又磕了回去,一字一頓訴說,字字情深意切,“自古忠孝兩難全,臣女忠於陛下,也想借此機會讓父親過得好一些,算是盡一份孝心。”
“朕可以讓花將軍待得舒服些,但你不可見他。”唐允維說道:“現大牢由朝辭啼看管,哪怕我的人帶你進去,不過片刻你也會被他的人發現,你可懂朕。”
他將最後幾個字說得那般沉重與酸楚,暗含之意花無凝又怎麼會聽不明白。
“臣女明白,多謝陛下提醒臣女。”
“你起來吧,別跪著了。”唐允維悠悠開口。
“是。”花無凝重新坐回位置,她揚起一抹含有愁緒之笑說道:“父親大人曾跟臣女提及過火藥的位置,是在西郊南面穿過樹林最高的那座山裡,但裡面有特殊的機關,藏有引繩,強行破開會爆炸,所以必須要有鑰匙。”
“嗯,朕知道了。”唐允維手指放在筷上摩挲,他又看了眼低著頭的花無凝,拿起了筷子,“不多說了,用膳吧。”
“臣女多謝陛下。”花無凝暗自瞟了唐允維,素手握著筷子,等唐允維動筷後,她才緩慢地將筷子伸出去。
唐允維對她尚有戒備,但比之之前,卻是放了不少心。
花無凝暗自想著,手中之筷還未碰到菜餚,她就聽見了一道蠻橫嬌縱的聲音。
這道聲音對她而言,頗為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