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丹青,”丹青合上去,將其放在一旁,指著書旁的藥碗,裡面的藥湯正熱氣騰騰冒著煙,“你的救命恩人。”
“多謝。”花無凝也看向藥碗,端起來,飲下去。
“謝就不必說了。”丹青等她喝完藥,才出聲說道:“我救你,是要你替我做事的。”
藥碗放在凳上,花無凝抬眸望著鬥笠,似想要從中窺探其真容,“替你做事?我能替你做什麼?”
“你當然能,”丹青輕嗤一聲,“花無凝。”
“你認識我?”花無凝想起她暈倒之時,也聽見這個人喚了她的名字,但她從來不認識一個名叫丹青的人。
打量丹青的裝束,不是京城中人,倒像是江湖之人。
她也從未接觸過江湖人士,這人為何能叫出她的名諱?
“算認識。”丹青思量一瞬,“畢竟你體內未散去的毒,出自我手。”
桃眸一滯,似是有些驚詫,“這毒…是你的。”
“我的毒我還認得出。”丹青一抬手,“把手給我。”
花無凝乖巧伸手,略帶冰意的指尖落於脈上,“你這身體可真經得起折騰。”
不用多時寒意從手上撤去,丹青冷聲說道:“餘毒未消,又經歷一場房事,後劇烈跑動墜落山崖,肋骨斷了三根,失血過多還沒死,真是個奇跡。”
“那我…什麼時候能好。”花無凝手指放回被褥上。
“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三個月。”丹青開口。
安靜片刻,花無凝蛾眉顰起。
“我有辦法讓你一個月內好起來。”丹青看出了花無凝的顧慮。
“什麼辦法?”花無凝詢問。
“不急,你還沒應我的要求。”丹青緩慢說道。
“你說。”花無凝也不再猶豫。
“我要你替我殺一個人。”
“丹青,你是江湖人士,會醫會毒會武,殺一個人比我容易。”冰冷之言落於耳中惹得花無凝疑慮升起。
“我知道,但這人需要你親自處理。”丹青卻是毫不在意,冷淡如常。
“誰?”花無凝問道。
“柳蘅。”丹青吐出兩個字。
“柳蘅?為何?”花無凝桃眸睜大,訝然不已。
她是沒想到丹青要她殺的人居然是柳蘅。
“你體內未消除的劇毒是他從我這裡拿的,不止是毒藥,他時常會向我討要藥與毒。”丹青料到花無凝會是這個模樣,徐歌慢唱般解釋緣由。
“時常?你與他是什麼關系?”花無凝唇瓣微抿,她看著丹青,即便是看不見此人的真容。
“說好聽點紅顏知己,說不好聽點一個無用的工具罷了。”丹青悠然而語,如同寒冰的語調之中多了一絲悵然。
“紅顏知己?”花無凝念著這幾個詞。
“沒聽過?確實符合他的為人,高風亮節的偽君子。”丹青掀開鬥笠上的白紗,露出面容,與她聲音一般,清冷之相。
只是這姣好的容貌上,卻被一道醜陋的疤痕破壞了。
“這是他十日前想殺我留下的,看清楚了?”
望著那如同蜈蚣似的疤痕,花無凝垂下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很久沒有言語。
“我知曉你不會相信,但我與他確實相識很久,這裡就是我與他日常相見的地方。他起初待我很好,我動了心後,他便向我索取了很多東西,包括藏於你體內的毒藥,直至十日前我偶然發現了屬於你的資訊,他才想將我殺了。”摘下鬥笠,將其放在一旁,丹青自顧自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