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如此,你爹也如此,你想救的鎮國公府百口人,亦會如此。”
“你不也一樣嗎?”花無凝說道:“鎮國公府養你十幾年,你不也為了自身利益,將所有人拉入深水。別把自己摘那麼幹淨!”
“我是如此。”朝辭啼分毫不辯解,他低俯身,“但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動你。”
“你休想!咳咳!”花無凝偏過頭不看他,若不是她現在使不上勁,這張臉她定是要扇的。
慾望多語的朝辭啼看著花無凝難受的面容道:“乖乖呆在這裡,好生養病。”
“養病?不被你玩兒死算好的。”花無凝捂著胸口,嘲諷著。
房中沉靜幾瞬,只剩下花無凝略重的息聲,朝辭啼嘴角扯出笑,意味深長地說。
“你想逃,總得將傷病養好,你這副模樣還不等逃出去,自己先香消玉殞,你還拿什麼救人。”
花無凝微愣,“你允我出去?”
“我允你出逃。”朝辭啼撣撣身上的塵灰,“你若是有本事,逃出去便是,我絕不攔你。”
“你不騙人。”花無凝沉思片刻而問。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朝辭啼欣然回,他側身往外走,“既然你不想見我,我也不打擾大小姐休養。”
“藥記得準時吃,不然我可天天來您這裡。”
最後這句話被他拉長了聲音,暗含警示。說完,他也就消失在了花無凝的眼眸中。
半靠於床的花無凝作思索模樣,呼吸淺淺,轉眸看著一旁的藥瓶,是解毒素的。
“大人。”
走出房門,孫客似是等候多時。
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孫客便也閉了嘴。跟隨朝辭啼出了院子,朝辭啼問道:“何事?”
“大人,那位又派人在四處巡查,似乎是想將花小姐活捉回去。”
“殺了。”朝辭啼波瀾無痕,“還有嗎?”
“不只是那位,少師柳蘅也暗派了人。”孫客說道:“也於附近出沒。”
“柳蘅。”朝辭啼念著這人名,疑雲頓起。
他怎麼也卷進來了?
皇帝想找花無凝他知道是何緣由,無非是想從花無凝口中問出花申鳴與異人相交的證據,好名正言順處死花申鳴罷了。
假證一事只有他與皇帝二人知曉,花無凝在此地皇帝知曉方位,但不知具體在哪兒,加之有他攔著,自是不必擔憂。
可這柳蘅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將人派到東郊?
若是無意殺了會引起注意,若是有意,他又要做何?
是想找花無凝?那麼又是誰將花無凝會在這裡的資訊告知於他?
會是皇帝嗎?
朝辭啼揹著手思慮,他為太師,官為一品,這柳蘅為少師,官為從一品。
怎麼看都不像是無意為之。
“呵,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朝辭啼不屑輕哼,“花申鳴審訊的如何?”
“他一口咬死沒有與異人相交,何其無辜。”孫客回道。
“通知司獄中人,讓他們停止對花申鳴的審問,另注意朝堂的狀況,尤其是柳蘅。”
“是。”孫客領命,“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