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了力氣,姜樾之的臉漲得通紅,雙手握住他的手腕,聲音艱難的從喉中蹦出:“自便。”
祁曄心髒狠狠一疼,松開了她的脖頸,卻死死捏住了她的下頜:“好啊,你想餓死自己,孤成全你。”
男人陰鷙的臉龐近在眼前,眼中布滿紅絲,彷彿一隻厲鬼,正在索命。
“你一頓不吃,孤便餓他三頓,你一日不吃,孤便餓他三日。”
“你——”姜樾之只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疼,連張口咬他的氣力都沒有。
“你若敢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傷痕,孤便百倍付諸在他身上。你如何待你自己,孤便如何待他。他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裡。”
祁曄狠狠甩開,姜樾之被慣力推倒在桌上,映入眼簾的是一碟水晶湯包。
至少知道他現在還活著。
姜樾之沒有猶豫,抓起桌上的食物便往口中塞。吃得狼吞虎嚥,毫無儀態可言。
祁曄滿眼心疼,卻無可奈何:“喝水。”
姜樾之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拿起一旁的茶水仰頭灌下。堵在喉中的食物,順入腹中,她又得到了片刻喘息。
“如此,您可滿意了?”姜樾之抬起眼,倔強地望著他。
祁曄嚥了口唾沫,狠心瞥過頭:“好,你最好每一餐都吃的這麼香,那狗奴才才會有食物果腹。”他拂袖而走,衣袂紛飛,唯獨留下殘酷。
姜樾之忽然感覺胃中一陣翻騰,急忙跑到院中,將方才吃進去的食物吐得一幹二淨。
竹瀝聽到動靜連忙出來檢視:“娘子,您怎麼了?”
“送些湯水來,我沒事。”姜樾之吐得舒服了後,眼神再次灰暗下來。
她要活著,才有希望。
“是。”竹瀝應下,再勸慰的話,她也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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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四人出不去,訊息也盡數被阻攔。他們好似被天地拋棄,與人世間隔絕開來。
祁曄時不時會過來同她用飯,偶爾會傳遞一些訊息,但根本無法查證,柳時暮究竟是死是活。
姜樾之只是每日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距離柳時暮被帶走,已經過了五十二天。近兩個月的日子,連空氣都已經帶上了冬風的刺骨。
“最近天涼,孤讓人送來過冬的衣物和炭火。若還有什麼缺的,盡管讓底下人報上來。”
祁曄為她盛了一碗熱乎乎的什錦蜜湯,送到她面前。
姜樾之毫無波瀾,一句話也未應答。
“兩個月了,你一直不願意同孤說話,孤不怪你。你的心再冷,也有孤會捂化的一天,孤等著那一日。”
“我要出去。”
“不可能。”祁曄眼也沒抬,這些日子她除了這句話,什麼都不說。即使這樣,她仍沒有放棄逃離。
“這不是你自個要來的地兒麼,怎麼整日想著出去?是因為這裡沒有你想見的人,所以待上片刻,都讓你如坐針氈麼?”
祁曄語氣平靜,這些日子他好似已經慢慢接受了這件事。
“孤告訴過你,孤是想殺了他,可父皇保下了他。如今不過受點皮外傷,已經是對他仁至義盡。否則,你以為假扮太監勾引太子妃的罪名,夠他死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