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之朝花壇走去,冷眼對著那些內侍:“還不松開!”
內侍們面面相覷,沒有殿下的命令皆不敢鬆手。
姜樾之氣得轉身同祁曄對峙:“殿下有什麼話非得將我手下人都拿住才能說?”
祁曄一踏進此地,便見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庭院。甚至還有人在爭論該種什麼菜好,彷彿她已經認定要在此度過一生。
他不允許,姜樾之只能待在他身邊,一輩子不離開。
於是他命人毀了這地,將院子破壞個徹底。該讓她知道,只有在他身邊,才是安全的。
祁曄一個眼神,內侍們松開了三人。
扶風一個箭步上前攙住南星,將她護在懷中。竹瀝躲在二人身後,面露擔心。
姜樾之咬咬牙,揮了揮衣袖:“殿下進屋去說。”
祁曄跟著她進了屋,明明有很多話,可到了嘴邊,一句也說不出口。
“寒舍簡陋,便不奉茶招待殿下了。”
祁曄正想上前去拉她的衣袖,姜樾之揮手躲開。
“別碰我。”
祁曄:“樾之,是孤認錯人了,在棲臨殿中開解陪伴孤的人,是你,對不對?”
姜樾之眉眼一跳:“你……”
“千瓷都告訴孤了,是她隱瞞了事實,想要得到孤的偏愛和關照。是孤對不住你,你能否原諒孤?”
姜樾之簡直被他此話氣笑:“哦?殿下的意思是,是楚千瓷讓您針對我,是她讓您欺辱我,是她讓您以□□二字貫穿我。種種一切,都是她命你如此,都不是出自您本心的,是麼?”
姜樾之一步步逼近他,似要將經年所有委屈通通發洩。
“難道不是您不辨是非,先認錯了人,楚千瓷反應過來時,你已與她兩心同。如今卻將所有矛盾統統推向一個懷有你孩子的女人,堂堂太子殿下,竟是這樣一個人麼!”
祁曄被她逼至牆角,眼神閃躲:“那人說自己沒了阿孃,但那時候失去母親的人只有她,所以孤才會……”
“呵。”姜樾之冷笑,“所以現在知道我也沒了阿孃,便愛上了我。大昌有千千萬萬沒了母親的女郎,太子殿下豈不是各個都要愛一遍?”
祁曄將她拖在懷中:“不,不,孤心中只有你一人。”
姜樾之再次掙紮推開他:“夠了,你還是不知自己錯在何處。若我是楚千瓷,在那個絕境下,我也不會說出事實。那是唯一能夠保命的機會。青樓如何吃人的地方,你卻要顧自己名聲,只要求她保住清白。”
“若她失貞,你是不是也要拋棄她?你分明知道你生母離世真相,卻懼怕姜家勢力,從未想過為其申冤。祁曄啊祁曄,你一直都是個冷心冷腸之人。”
祁曄語氣懇切:“孤會改的,孤一定會改的,樾之能否信孤一次?”
姜樾之背過身去:“絕不。”
祁曄伸出手,卻連她的衣擺都觸碰不到。
“殿下請回吧,好好照顧側妃,她如今月份大了,經受不起刺激。”
祁曄看出她的絕情,知道一時間要讓她迴心轉意是不可能的。
於是道:“你再等等孤,等孤登基後,便接你出去。”
言罷,拂袖而走。
姜樾之抬頭,將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為何,總得不到安寧的人生。每次好像離幸福很近,就有人將她拉至另一層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