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也有些不安:“娘娘還是下來吧。”
“本宮祖父也是馬上打天下的英雄,區區騎馬如何難得住我?”
牽動馬繩,雙腿一夾馬腹:“駕!”
虞箐眼中放光:“好騎術,等等我!”
獵園中,祁曄正靜悄悄地候著一頭鹿,伺機而動,慢慢靠近正在悠閑吃草的獵物。
他拉弓瞄準,蓄勢待發。
可此時忽然出現一支羽箭劃破寂靜,帶來一聲呼嘯,直接刺穿了那隻鹿,鹿身倒下,連一句哀嚎都未曾發出。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祁曄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獵物便成了他人掌中之物。
“喲,沒想到這是皇兄的獵物啊,是臣弟冒犯了,不曾想搶了皇兄的東西。要不還是讓給皇兄罷了。”
祁衡提著弓箭騎著馬,不緊不慢地靠近,臉上玩味得意極了。
祁曄收回了弓:“六弟不必在意,身為兄長應寬宏大量,這頭鹿給你便給你了。只是獵物而已。但若六弟真的喜歡皇兄的其他東西也得好好思量思量。”
“皇兄大氣,臣弟自愧不如啊。”
祁曄冷靜地看他身邊的侍從將鹿納入囊中。
“皇兄的獵袋怎麼還是空空如也,可得抓緊一些,否則今年的彩頭可就屬於臣弟了。”
祁曄嗤笑一聲:“好啊,正巧孤已無所求了,名利地位,哪怕是……女人應有盡有,但六弟還是孑然一身,這彩頭便算皇兄讓給你的了。”
祁衡笑意僵住,這是在暗諷他沒搶到姜樾之呢。
“這不是你的獵物終究會被旁人搶先,不是你的女人,也終究不會屬於你。皇兄也要居安思危,弟弟前兒還聽說您與三嫂起了爭執,三嫂還傳了醫女。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鬧到動手的地步不成?”
“你——”
此事絕密,若非東宮有他的眼線,他絕無可能知曉。
祁衡依舊那副紈絝的笑意:“恩愛還是得裝,否則讓父皇知道了,可不得心疼三嫂這位嬌柔美人。嫁給皇兄這個不解風情的糙漢子。”
祁曄心中已然被激起怒火,面上仍不動搖:“看來六弟很是關心東宮呢,叫父皇知道,也該誇贊我們兄友弟恭呢。”
雙雙口舌之爭並不相讓,氣氛劍拔弩張。
“殿下,太子殿下。”
祁曄朝聲音來源看去,竟是風荷居中的太監。
心下有些擔憂,那群女人不會又對千瓷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何事?”
太監幾乎是滾著過來的:“回殿下,側妃娘娘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祁曄一下拉緊馬繩,心下緊張起來。
“側妃娘娘身子有恙回營帳休息,貼身宮女前去請太醫,回去時側妃娘娘便不見了蹤影。四周尋了個遍都未尋到人影,下人擔心出了什麼事,特讓奴才來請示殿下。”
祁曄調轉馬頭:“孤這就回去。”
還沒動身,身後便傳來另一道聲音:“太子殿下,不好了。”
祁曄眉心蹙得更緊了些:“又發生了什麼?”
“太子妃娘娘方才進了獵場,隨著虞三娘子失了蹤跡,下落不明。”
“什麼!”祁曄目眥欲裂,獵場之中何其危險,既要躲避猛獸,又要規避人心險惡。如今還下落不明,更是險上加險。
祁衡發出一陣嘲笑:“兩位美人同時遭遇危險,卻在兩個不同的方向。皇兄會如何選擇呢,手心手背都是肉,著實讓人難選。”
“你!”
祁曄好以整暇地欣賞著這一幕,丹鳳眼微挑著:“皇兄可知,方才世家子弟們說只獵一些野兔鹿啊什麼的無趣得很。禦獸官剛方才放出一批中等獵物,饒像一些狼豺花豹之類,可危險得緊。”
祁曄摩挲著馬繩,一前一後,姜樾之和楚千瓷……
他該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