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何氏放權,這等糟心事便想著推出去。
“是,九公主有些産業是掛在靖國公府名下的,幾天前何掌櫃傳訊息說九公主來討要今年的紅利。想來這幾日已經算好,你順道給她帶過去吧。”
姜樾之起身:“好。”
帶上節禮,姜樾之終於準備出門了。
竹瀝:“娘子,方才夫人說的事。”
姜樾之腳步未停:“先去公主府,再去布莊檢查賬目。”
竹瀝咬唇,自家娘子何曾這般忤逆長輩了。
馬車上了街,外頭叫賣聲此起彼伏,姜樾之閉眼假寐。
竹瀝想說些什麼都無從下口,猶豫著猶豫著公主府就到了。
姜樾之被人帶著進了內院,一路走來見到不少下人搬運箱籠,緊鑼密鼓像是在做什麼大事。
姜樾之視而不見,只想著速戰速決。
九公主今兒一身胭脂紅裙,張揚明媚,站在院中舉著團扇指揮下人們。
見到姜樾之,唇邊揚起不易察覺的笑來:“表妹來了。”
“見過殿下。”姜樾之不去看她的臉色,只是揮揮手將禮物送上,“奉母親的命,送來今年的分紅。”
“還讓表妹親自來一趟,差人送過來便是,你做事我還能不放心麼。”九公主打量著她。
姜樾之恭敬有禮:“母親還命我送來重陽糕和菊花酒,祝殿下重陽安康。”
瑤琴立刻上前接過。
“還是舅母有心,知道我孤家寡人一個,對這些繁文縟節是不在意的。”
姜樾之欠身:“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樾之先行告退。”
“誒。”九公主張了張口,“表妹怎麼這麼著急要走,來了都不喝杯茶,傳出去可說我福熙公主待客不周了。”
姜樾之無法,只得坐下用茶。
瑤琴將東西收好,繼續指揮下人們搬東西。
“瞧瞧,表妹來的也不是時候,我正清點庫房呢。偌大的府邸,一個不留神就讓這些金銀珠寶堆得無處下腳了呢。”
姜樾之抿了口茶,並不想聽她話裡話外的炫耀,只想快些把茶喝完離開。
“說起來,表妹可知為何本宮開始清算家産,甚至要提前分紅?”
姜樾之心中清楚,卻還是裝傻:“公主許是心血來潮,自己家産幾何確實應該算清楚。”
“不不不,表妹說錯了。”九公主走到她身旁,“寄浮生那個不長眼的小倌,終於要接·客了。本公主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本來是志在必得的,忽然殺出個程咬金,今年皇商是位姓陳的女君。她也看上了柳時暮,論財力本公主還真有些不及她。”
姜樾之聞言並無多大的反應,只淡淡回應:“還有人敢與公主您搶人,未免也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九公主冷笑:“都是那坊主,分明是故意針對本宮,設計了參與求元之人都得帶上面具。由龜公代為爭價,如此大家都不知背後之人是誰,自然就不會懼怕本宮。”
姜樾之終於忍不住挑了挑眉,這當真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規則。
秦笙,已經將路鋪好,全看她的選擇如何了。
九公主出言試探:“這樣的規矩,大大的方便了那些未出閣的女兒家。表妹與那柳魁郎也有些交情,這等盛會可會去湊湊熱鬧?”
姜樾之瑟縮了下:“殿下莫要打趣我了,我哪有這等財力。再者若是被外人發現,傳揚出去,我可當真是做不了人了。”
看她羞赧地低下頭去,九公主有些興致缺缺:“原以為你也喜歡那人呢,怎麼著也得拼了去爭一爭。看來,你們二人的交情也不過如此。”
姜樾之垂頭,眼睛轉了轉:“逢場作戲罷了,殿下不會真以為我與一個妓郎會有什麼旁的接觸吧?”
九公主嗤笑了一聲:“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未來掌管後宮的女人,就是要這樣狠心絕情的。”
姜樾之抬起臉來與她對視,展開一個笑臉:“殿下說的是。”
從公主府回來之後,竹瀝不敢去看姜樾之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跟著去了布莊,卻發現南星一早便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