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五壇酒而已,本皇子與你賭了。”
眾人屏息凝神,姜樾之將吹亂的碎發別至耳後,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我猜,六皇子殿下手中……”她眼睫輕眨,帶些狡黠。
祁衡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隨後便聽她道:
“一顆松子都沒有。”
周遭發出一陣唏噓聲,甚至有人開始嬉笑。
姜樾之目光炯炯,祁衡卻臉色陰沉。
“如何,殿下可揭曉了麼?”
祁衡緊握成拳,久久沒有回應,此舉又讓人心生疑慮,難不成,這般荒唐的答案還讓他蒙中了不成?
“老六,怎麼了,怎麼還不揭曉你手中的答案?”太子隔岸觀火,任憑哪一方不得好,他都樂見。
萬眾矚目在其右手手心。
“六皇子殿下,若在下猜錯了,大可展示給眾人看。吾雖位卑足羞,但這點禮義廉恥還是有的,定不會賴了這酒,您說對麼?”
“是啊,六皇子快給眾人看看,好叫這小子心服口服。”
“就是,殿下滅一滅他的囂張氣焰,今兒便讓他橫著出去。”
起鬨聲越來越大,祁衡便成了俎上魚肉,他的右手緩緩抬起。
楚千瓷瞧著那隻手隱隱有些顫抖,心中一動,莫不是真歪打正著。
祁曄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手,直到他緩緩展開手掌……
裡頭當真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許多人離得遠看不真切,直起身來探頭看。
楚千瓷輕哧一聲,佯裝驚訝高聲道:“殿下手中真的沒有松子呢。”
“啊?”
“果真?”
“怎會如此?”
眾人紛紛不信邪,真有人跑上前去細看:“當真沒有,姜二郎君猜對了!”
姜樾之捂著嘴,裝作懊悔莫及的模樣:“怎會如此!殿下,我並無冒犯之意,純屬巧合,不然這酒還是在下喝了。”
祁曄面上也帶上了笑:“不可,願賭服輸,身為皇室中人這點魄力都沒有,傳出去豈不讓人貽笑大方,更是丟了虞尚書的臉面。”
祁衡好似被架在火上炙烤,區區五壇酒不是關鍵,關鍵是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顏面。
姜樾之肅立在那,臉上分明沒有笑,可祁衡就是覺著她在幸災樂禍。
“上酒來!”祁衡只一個眨眼間,便又換作方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既然輸了,哪有賴賬的道理。不過五壇酒,皇兄可要替我分擔一壇,您可是做兄長的,總不能看著弟弟喝醉而失態吧。”
祁曄如今心情大好,舉杯道:“好,孤今兒心情好,就替你一壇。”
虞淵也插話:“美人美酒當前,六殿下太偏心了些,只想著太子殿下這位親兄長,忘了我這位表兄。這酒,你也得分我一壇。”
祁衡嬉笑一聲:“果真是大伯母將你管的嚴了,居然討酒討到我頭上。這不是讓皇兄和諸位郎君看了笑話。”
太子擺擺手道:“這有什麼的,旁的孤不敢說,這酒定是給虞大郎君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