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對立,眼神之中全是挑釁。
半晌,風似停,樹影寧靜。
楚千瓷才道:“走了?”
姜樾之點頭:“方才我已經見到你與太子私會的一幕,那暗中盯梢之人還不肯走。便猜到公主還未曾看到自己想看的,便不會善罷甘休。”
楚千瓷依舊是舞姬裝扮,在這位鬥了大半生的對手面前,已經再也無法抬起頭。
“多謝。”
姜樾之:“你也會說謝?”
“那日你在街上為我斥退歹人,我便欠你一句道謝。”
姜樾之微揚下巴:“你單謝我這個?”
楚千瓷輕蹙眉梢。
姜樾之又道:“我替你說句話,受皇後訓斥,被家中責罰。而你因何才能入滿庭芳,能保全清白,難道不是借用了我的名號?”
楚千瓷禁不住笑出聲:“還得是你。”
楚千瓷哪怕躲過那一日的侮辱,也躲不過日後千萬個日夜。她必須逃離那個地方,其實只要說出太子的名號,誰敢將她怎樣。
可太子出征離盛京時,地位並不穩固,且梁王犯得是謀逆的大罪,阿父替其翻案,等同其罪。
這種時候,如何能將太子也拉下泥潭。
正巧,姜樾之出現了,所以她便和管事媽媽說,她與靖國公府嫡長女向來交好,姜府又是皇後的母族,孰輕孰重不需多言。
況且楚千瓷在盛京被多少人關注著,她的價值可遠遠超過讓她接.客,鴇母權衡再三將她送到滿庭芳。
原來姜樾之早就猜到了。
“我欠你個人情,日後有機會必然償還。”
姜樾之提步而走:“我記下了。”
回到宴席上時,時辰已經不早,太子已經離開,賓客大部分也離席。
舞樂還在繼續,只有寥寥幾人還在把酒言歡。
胡傾藍與孟吟剛向公主辭行,碰上回來的姜樾之,同她告別。
“今日甚歡,改日再聚。”
姜樾之欠身回禮:“姐姐妹妹慢走,我先去向公主辭行。”
孟吟到底年歲長些,壓著聲音提醒:“現在留下的都是些混不吝之人,與公主志趣相投,與他們接觸沒好處,你也趕快離開。”
姜樾之道是。
祁歲初聽聞二女在偏殿爭執,心情大悅,喝了幾杯酒面色酡紅,舉動便有些放蕩形骸起來。
“公主殿下,聽聞寄浮生裡頭漂亮的小倌都送到您府上了,趕快叫出來見見。也好讓在下知道,自己差在哪兒了。”
年輕郎君喝得醉醺醺,臥在她的腳邊。
祁歲初踢了一腳:“寄浮生教出來的人,床.事上讓本宮快活得很,你有這能耐麼?”
那人不服氣:“殿下不試試怎麼知道在下沒有!”
祁歲初喝了杯大補的酒,渾身熱氣上湧:“一看你就是沉迷酒色已久,虧空了身子,不行不行,定然是不行的。不過你倒是點醒本宮了,今兒本宮還沒招人侍寢呢。”
她的目光烏溜溜轉著,在一眾伶人樂師身上流轉:“你!就是你,帶面紗的那人!”
姜樾之聽到此話時,剛巧停在祁歲初不遠處,她原本是來辭行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