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期望落空了。
因陀羅顯然聽過這個忍術的名字:“你想轉生誰?”
“就幾個人?”我心虛地看過去。
因陀羅:“……”
因陀羅沒說話了,他將桌上的卷軸全都收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我耷拉下腦袋,自知理虧,沒有反駁。
兜的效率一向很快,或者說早就做好了我會找他第二次的準備,第二天就將和大蛇丸的聯系方式交給了我。和大蛇丸見面的時間定在了半個月後,這期間我接了好幾個出村的任務,慢悠悠地混日子。富嶽爸爸終於看不過眼了,在某一天我交了任務回家的時候逮住我。
“晴奈,你也是上忍了吧。”輪休的富嶽爸爸在走廊攔住我。
我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別的上忍都帶了小隊,你都晉升快一個月了,為什麼還不去組自己的小隊?任務所那邊催了好幾次了。”富嶽爸爸舉了例子,“連卡卡西現在都帶隊了,你還這麼閑著,像什麼!”
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這屆畢業的新生不是都組好了班嗎?”
“隊友和帶隊上忍亡故了的班也不少。”富嶽爸爸指出關鍵,“而且你看看你最近接的任務,和下忍搶任務算什麼!你都要把d級任務清光了!”
“這不是提高任務效率嗎……”我企圖混過去。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沒有承擔上忍任務風險的決心就去把上忍的稱號還回去!”富嶽爸爸半點情面也沒給我留,他意識到我的問題所在了,“忍者本來就是會隨時死亡的工作,怎麼,你也想學當年的卡卡西嗎!”
我張了張唇,想說這和亞紀的事沒關系,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說出事實肯定會讓富嶽爸爸暴怒。
忍者怎麼可以害怕殺人呢?
“反正也沒關系吧,過段時間我就會辭職。”我避開富嶽爸爸的眼神,他現在是作為一名資深忍者教訓我,而非是一名父親。作為五國裡闖出了名號的忍者,“兇眼”富嶽的氣勢並不是說說而已的。
富嶽爸爸一怔:“你說什麼?”
我看著富嶽爸爸深藍色外衣上的花紋:“反正我也會結婚的吧?”
結婚之後,女忍退出忍者序列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不過很少有忍者會選擇這樣做就是了。就算是美琴媽媽,也保留了忍者身份,在必要時依舊會出戰。
一陣沉默。
我聽見富嶽爸爸極力壓抑的呼吸聲,良久,他近乎咬著牙笑著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繞過我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等富嶽爸爸的腳步聲消失得再也聽不見,我才頭疼地抱住腦袋,靠著走廊邊上的柱子,懊惱地呻吟出聲:“又搞砸了。”
“晴奈,你爸爸就是這樣的脾氣。”
就在我還處在情緒低谷時,不知何時出現的美琴媽媽走到我的面前。她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在給予我一種無形的支撐。
我抬頭看向她,她溫柔漆黑的眼睛正關切地望著我,聲音也如水柔和:“把你的擔心和恐懼,告訴媽媽吧。”
我像是脫了力一樣,就這麼順勢滑坐到了地板上,手乖巧地放在膝間,仰著頭。背後有堅實的廊柱作為支撐,面前是溫和平靜的美琴媽媽,我感受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安心感,這種安心感在美琴媽媽也順著我的動作跪坐到我面前後達到了頂峰。
溫煦的陽光斜照進來,我拉著美琴媽媽的衣服,一點一點將自己對於忍者這個職業的困惑講出來。恍惚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可是仔細搜尋腦海裡的記憶,我卻找不出類似的和美琴媽媽這樣溫馨相處的經歷。然後我反應過來,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這樣的意識。現在的情形就好像是對童年的某種缺憾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