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什麼的人,不是取決於眼睛的主人如何,而是決定於去看的人如何吧。
因陀羅只是輕輕頷首,沒有絲毫鋪墊,就重新把話題往六道仙人身上引。
我坐在旁邊聽這兩兄弟的談話,體力也漸漸恢複過來了。
阿修羅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因陀羅剛才到底做了什麼上,從因陀羅那裡得知黑絕已經被封印後,甚至沒有來一遍“哥哥,和我回去吧”的基操,而是問起了因陀羅怎麼知道黑絕的事。
因陀羅顯然還記得之前的約定,只簡單地提了一下黑絕想借他之手殺我,我上次去見他的時候我們就商量好將計就計把他引出來封印。
“那剛才……”阿修羅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看看因陀羅,再看看我,悲憤起來,委屈得不行,“你們都瞞著我。”
“阿修羅,為了取信黑絕,你的表現很重要。”
我盤腿坐著看著他們兩人交談了一會兒,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阿修羅還沒有向因陀羅解釋所謂的“誤會”,可是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以及那絲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親近……
他恐怕自己都沒發現,與他交談的,其實是“以前的兄長”。
正因為面對的是“過往的兄長”,所以在得知整個計劃都是在瞞著他進行後,他才會這樣無所顧忌地、近似於撒嬌地抱怨出來。而因陀羅也是安撫一般地強調阿修羅的作用。
我卻覺得不太對勁。
僅僅是封印住了黑絕,真的能讓因陀羅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阿修羅在因陀羅那句簡短的解釋下幾乎是立刻複活了,他也想起了黑絕做過的那些事,不平地和因陀羅說起黑絕以往的那些惡意引導。
因為之前已經知道了,所有因陀羅的反應不大。這樣的態度落入阿修羅眼中卻代表著另一個意思。
——他認為因陀羅已經不再在意繼承人的事,也不再堅持和忍宗為敵了。
他再度向因陀羅發出了邀請,誠摯地看著自己的兄長:“哥哥,和我一起回忍宗吧,我們一起治理忍宗,這也是一開始父親的願望。”
因陀羅卻笑了起來。他那雙眼睛的眼角是微微上揚的,在某些時候,那上揚的眼角會讓他顯得像是在嘲諷別人。
“我拒絕,阿修羅。”
隨著因陀羅的答複,我終於從這處於不太真實狀態的因陀羅身上抓住了一絲實感,微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說:
晴奈:奇怪的修羅場增加了。
黑絕:我——不——背——鍋——!
阿修羅:我,工具人。
天之巖洞:天照曾經把自己關進去的一個洞,她出來後有一個神明就負責守那個洞。這裡私設為因陀羅的萬花筒能力之一,可以把活著的或者是死物封印進自己的眼睛裡,有東西被封印在那隻眼睛裡時,他無法再次使用天之巖洞。
因陀羅的誤解産生於之前晴奈在柑奈面前誇阿修羅的那一章,所以他之前對待晴奈的古怪態度也是因為這個。黑絕純屬被晴奈誤傷。
晴奈和因陀羅都處於奇怪的自我攻略狀態中bushi)
我是覺得和解是沒什麼意義的,結果已經在那裡了,所以因陀羅不會原諒六道。因陀羅現在的狀態是看開了,覺得爭這些東西沒什麼意思,自己被黑絕愚弄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現在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沒有目的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