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了,快點放!
……
我落在了實地上,仍然是以意識狀態。眼前是一個小酒館,暖黃的燈光讓人感到些許溫暖,三三兩兩的人坐在裡面低聲交談,言語中能聽見他們以“同志”相互稱呼。
我一眼就看見了吧臺邊上坐著的俊秀青年。他戴著深棕的軟呢帽,帽子下的金發微微翹起,同色的外衣搭在一旁的凳子上,白色的襯衫袖子挽起到了上臂左右,露出了有些緊實的肌肉,腰間掛著武器。這副模樣和他在哥亞王國那副中規中矩的樣子相差太遠了,讓我險些不太敢認。
尼戈姆嫌棄地看著手上被撐得厚厚的信封,不知道那家夥在裡面塞了多少張紙。嘆了一口氣,他將信封拆開,讀了起來。
[敬啟者尼戈姆君,
看見這封信時,我大機率已經遭遇不測了。相信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麼會將後事託付給你。
其實,原因很簡單。
答案在下一頁紙上。]
“……”金發青年坐在吧臺邊,看到這裡忍不住拉低了帽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把第一頁紙放到最底層。吧臺內的革命軍同伴“啪”地一聲在他面前放下一杯滿得要溢位來的啤酒:“尼戈姆,好不容易回來了,好歹開心點,怎麼一臉嚴肅的樣子!”
[相信你早就看過箱子裡的東西了吧?
不用懷疑,那些確實都是我金庫的鑰匙,這些金庫的地址都在最後一頁紙上,非記名,保密措施嚴謹。如果你們的速度夠快,在被查到之前應該是能取出來的。
金庫裡儲存的東西,包括還沒有變現的企劃,全都——
不用留給我弟弟。
當然,也不是留給你的。
箱子裡的其它東西你也看見了,這些年薩博他們留下的欠條才是留給你的,算是我對你這麼多年來認真負責工作的感謝吧。
——這個時候你可能又在懷疑我是不是薩博的親哥哥了。
當然是的,正是因為是他的哥哥,我才相信,他一定不會想要繼承這筆錢。他是個會靠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孩子。對此,我深信不疑。
不過,作為接受這筆欠款的義務,要是他以後在海上遇到了什麼困難,希望你能幫一些忙。
不可以拒絕!
如果拒絕也沒有辦法了。這筆欠款就和我的其它財産一併處理吧。
這些都交給革命軍,請好好利用這筆錢,不管是送人還是買武器,處理權全權交託給革命軍。]
看到這裡,金發青年的手抖了一下,把手中的信紙像燙手山芋一樣拍在桌上,抬起頭看周圍。
“怎麼了?”旁邊有人問他。
尼戈姆驚魂未定,問道:“這些年組織的情報有從東海洩漏的嗎?”
“四海?”對方灌了一口酒,臉色通紅,毫不在意地問,“那地方能洩露什麼,我們的主要據點在偉大航路啊。”
尼戈姆搖了搖頭:“說的也是。”
[說到革命軍,作為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的合作夥伴,我不得不說,龍先生真是一個好人,居然派了你這麼能幹的成員來幫助我。
這裡,不得不說一句得罪人的話。尼戈姆君,你的偽裝能力太差了。表情控制能力太差,實在太容易暴露,間諜這個職位不太適合你。
如果你志在此處,請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不過,在下一次任務前——
做個面癱或許不錯?]
看著青年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信紙握成團,我站在一旁忍不住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他站了起來,滿目嚴肅,拿著信去找了龍先生。龍先生看完最後一頁紙,肩膀突然抖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將最後一頁寫了地址的信紙遞給尼戈姆,然後轉過身去。
尼戈姆不解地接過來看,只見信紙的下半部份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