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收了路飛留下的欠條和他們三人的賬單,回到辦公的地方後將兩樣東西收進一個小盒子裡。“尼戈姆,之後多關注一下這些訊息吧,如果再出現這種事,就像今天這樣處理。”將盒子鎖進抽屜裡,我苦惱地揉了揉額角,有一種自己看大的孩子長歪了的微妙感,不禁感嘆出聲,“薩博也會吃霸王餐了啊。”
“……這樣做有意義嗎?”他有些無語。
我彎了彎眼,十指交叉:“當然。雖然我不在,但是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嘛。這些賬單也要留著,以後好找他們討債。”
尼戈姆木然:“我真的不是很懂你們兄弟。”
“畢竟尼戈姆是家裡的獨生子呢。”我看著尼戈姆一臉吐槽無能的表情,取笑道,“你不需要懂。”
尼戈姆懶得看我,轉頭看窗外,提起了另一件事:“說起來,你的身體怎麼樣?”
“放心放心,活個十年不成問題,還能賺更多的錢,之前百貨公司的企劃也可以提上議程了。”我倒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沒心沒肺地安慰對方,“薩博走了之後他們就安分下來了。”
尼戈姆一臉想要說什麼的慾望,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真的是親生嗎?”
“親生的又怎麼樣,放著我這麼一個不想結婚要孩子浪費爵位的長子在那裡,誰都不可能看得慣吧?”
這件事要從薩博離家出走前說起。
我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健康,每個月都會定期去醫院檢查身體。
從某個月開始,我身體的某項指標數值開始緩慢地增長,一開始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最終居然突破了臨界值,我當時的身體狀態也不太好。幸好發現得早,及時治療後問題倒也不大。不過這事給我提了一個醒,萬能臥底尼戈姆幾經調查後,結果出來了。
我的便宜父母們在給我下慢性毒藥,不過背後似乎還有人在指使。
怎麼說呢?我只能對他們的渣嘆為觀止。
毒被下在了我的餐具上,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我對這件事倒是無所謂,我終歸是要死遁的,只要不是太痛苦的死法我都能接受,不過沒想到自己會差點以這種方式離開罷了。
尼戈姆很有所謂,他被安插在我身邊本來就是想借助我的身份更加便利地獲取情報,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幾年他得到了些什麼情報,但他這些年都沒提過辭職之類的事,想來這個身份用得還是很開心。因此他對我還是蠻重視的,這件事之後就一直勸我搬出去。
“不行,搬出去的話我的單行本就暴露了。”我斷然拒絕,其實事搬不搬都沒差,想要對我下手哪裡都可以。
我覺得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透過尼戈姆算計我,即使尼戈姆不被收買,他們也可以透過查尼戈姆把我拉下水。
就不說尼戈姆的身份本來不幹淨,就算他是清清白白的,潑一潑髒水也可以嘛。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的手段……
算了,不說了。
[系統:你行行好吧,這麼編排你勤勤懇懇的助手良心不痛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你的單行本!”尼戈姆的聲音超大,震得我情不自禁捂住了耳朵躲進了辦公桌。
最後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我們兩人心滿意足地吵完架,開啟門就看見了薩博站在門外,滿臉震驚。
場面一度很尷尬。
更尷尬的是薩博回家後直接質問起了便宜父親,便宜父親給了他最後一擊。
“你以為克萊爾為什麼可以不用接受我們對他的聯姻安排嗎,薩博!”這個骯髒的成年人開始對我潑髒水,“因為他答應了讓我們家站到能夠讓你和王族聯姻的條件!”
“你以為克萊爾對你很好?你只是他實現自己目的的棋子罷了,這些年克萊爾賺的錢有多少瞞著我們藏了起來,他根本沒有當這裡是他的家。薩博,我們才是你的家人!”
便宜老爹以為他這樣就可以打壓薩博,讓薩博乖乖聽話。
但凡他多關注一下薩博,就能知道薩博絕對不是這樣的性格。被現實擊傷的薩博對這個家徹底失望,當晚收拾東西離家出走了。
第二天我靠在薩博的房門邊上,幸災樂禍地看著房間裡情緒有些崩潰、破口大罵的便宜老爹,真誠地向他提出建議:“你可以去物色一個合適的養子了。”
看著他漲得通紅的臉,我還不嫌亂地再加上一句:“真不好意思啊,還要多活一段時間礙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