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輝當初是沒有證據的,他只是提出了質疑,如何現在又有了證據呢?
眾人不禁大感好奇。
“還是三年多以前,有一位婦人帶著個七歲孩子來到了微臣家中,她請求我不要追究因禹鳳臣一案被牽連羈押的宮詡,早早將他放了。
宮詡並未直接參與禹鳳臣一案,雖有些連帶責任,卻也不是不能開脫。
我問她是不是找錯了人,只要知道我朱輝的,就應該知道我鐵面判官的名號。
宮詡的事我還未及詳查,到時候一定會秉公辦理,有罪沒罪自有國法,不是她一個婦人能夠幹涉的。
況且極有可能因為她的緣故,宮家還涉嫌賄賂公行,宮詡也會罪加一等。
可那婦人卻說,她並不是為自己,甚至也不是為了宮詡和宮家。
我便問她那是為了什麼?她說是為了大周朝的江山社稷。
我笑她故弄玄虛,胡說八道,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她卻問我還記不記得沈貴妃?我便問她是什麼意思?她說知道我當年曾為沈貴妃鳴冤,所以才來找我。
她又隔窗指了指那個站在窗外的小男孩兒,說那孩子就是沈貴妃在逃亡路上生下來的龍裔。”
朱輝說到這裡,滿朝文武全都驚掉了下巴,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
說沈貴妃蒙冤不奇怪,可說她生的孩子如今還活著,這卻叫人難以置信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沈貴妃所生的那個孩子也死於亂軍之中了。
而且以皇後的手段是斷斷不可能斬草不除根的。
“朱大人,你說的這個婦人難道是……是溫……”齊國公從朱輝的話裡猜出他說的人是誰了。
“沒錯,這個婦人就是如今的溫貴人,”朱輝答道,“那個孩子就是宮長安。”
朝臣們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面面相覷,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不明白。
“溫貴人當年在半路上與逃亡的沈貴妃相遇,二人同時在破廟産子。溫貴人大義,用自己的親生子與龍裔調換,所以死在亂軍之中的並不是皇子,而是宮家的孩子。”朱輝說道,“當年沈貴妃身邊的總管太監尉福也在,皇上可以宣他進殿回話。”
“宣尉福!”
“宣尉福!”
“宣尉福,”
傳旨的聲音一道道傳了出去,尉福理了理衣襟,端正了神色,走進大殿。
“這……這不是張媽嗎?!”認得張媽的大臣們幾乎跳起來。
“奴才尉福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尉福跪下身,嫻熟地行禮。
“你真的是尉福嗎?當年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皇上看著他問。
尉福便把當年的情形一一說了出來:“奴才可以驗明正身,這麼多年為了掩人耳目,奴才男扮女裝,一直陪在少主的身邊。這是沈貴妃當年留下的血書,只是她原以為皇子也會在劫難逃。而溫貴人大義,和奴才商量著悄悄調換了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