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懂,你陪著應杉那個小孩子當然無趣了。”徐莽道,“不過子玉說的對,你現在做他的伴讀,將來有一天他尊貴起來,你自然也能借得著力。”
他們這些小孩子的出身都不一般,因此要比尋常人家的小孩兒更懂得審時度勢,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前途勢力,雖然是玩玩鬧鬧說出來的,可也是耳濡目染的結果。
“那邊人都開始入席了,咱們也過去嗎?”喬子玉往宴席的方向瞧了瞧。
“著什麼急,早早到那裡去枯坐著沒趣兒得很。”徐莽不同意,“咱們先在外頭玩兒著,等什麼時候人來叫了,咱們再過去就不遲。”
幾個人於是就在樹蔭下玩兒了起來,把一隻球踢來拋去,看誰得的點多。
“你這衣裳是誰給你做的?”歇著的時候馮天柱盯著宮長安身上穿的錦藍博古紋箭袖問,“比我這件兒氣派多了,夫人今天非讓我穿寬袖的袍子,說是顯得斯文,我就不喜歡。”
宮長安的衣裳從來都很講究,未必是料子有多華麗,但必定剪裁得當,針線勻淨,叫人看著舒服,穿著也舒服。
“我身上穿的這件兒是我母親做的,她足足做了半個月呢。”宮長安的衣裳從來都是溫鳴謙和張媽經手,如今張媽在宮裡太忙,沒空兒給他做衣裳了,就都是溫鳴謙來做。
“這衣裳做的真好看。”馮天柱滿臉羨慕。
“你若是喜歡咱們兩個換過來好了。”宮長安笑道,“不值什麼。”
“那自然好了,咱們這就換過來。”馮天柱之前也經常和宮長安互換衣裳穿,都習慣了。
他身上這件兒是上好的金色寶相團花錦袍,不比宮長安身上的差。
只是馮天柱總覺得宮長安什麼都是好的,這也是小孩子常有的心性。
兩個人換好了衣裳就有人過來請他們入席了。
“聽說今天宮裡還請了雜耍班子,不知道好不好玩?”徐莽探頭探腦的說。
“能進宮來的想必都有些真本事,”宮長安道,“說起來我真是有好長日子沒瞧這些玩意兒了。”
“今年宮裡真是開恩了,連雜耍班子都請了,往年可沒有這個熱鬧。”喬子玉說,“我前些日子去王家赴宴,他們家請了一班耍猴兒的,倒是挺有趣兒。”
“那你別想,宮裡絕不可能請猴戲。”馮天柱搖頭,“萬一有蝨子豈不糟了?”
此時雜耍班子的人已經在那裡候著了,班主抬起老眼,在幾個孩子身上掃來掃去。
方才過來的時候有人叮囑他,就是那個穿藍色博古紋袍子的小孩,讓他動手的時候利索些。
他可不認得誰是誰,只是拿錢辦事。
何況對方的來頭太大了,也由不得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