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多謝夫人了。”那兩個人也的確是餓壞了。
在客室吃過了晚飯,由管家領著這兩個人到了太師的房中。
董太師眼看著快要到八十歲了,卻是耳不聾眼不花。
不過近兩年來,身體還是大不如前了。
這兩個人進來的時候,董太師正在洗腳。
一個梳著雙丫髻的美貌小丫頭跪在地上給他搓腳,旁邊還有兩個大丫頭伺候著。
“罡兒的信在哪裡?”董太師看了這兩個人一眼問。
“在這裡,請太師過目。”其中一個從包袱裡取出一封信來雙手遞了上去。
董太師身邊的一個大丫鬟過來接了去,將信皮開啟,把裡面折好的信紙拿出來遞給董太師。
董太師慢慢開啟,發現卻只是白紙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但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抬起一雙老眼看著那兩個送信的人。
“太師,小人有要緊事稟告,不能寫在紙上。”遞信的那個人說。
“你們先都下去吧!”董太師依舊沒有顯出任何驚訝的神色,只是抬起手揮了揮。
那三個丫頭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太師!”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這兩個人跪了下去,“我們有個天大的秘密要稟告。”
“你們是誰的人?”董太師看著他們冷冷地問。
“小人不敢欺瞞,我們二人其實是惠妃娘娘的人。”那兩個人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
惠妃已經畏罪自盡了,現在人們都不稱她的名號,只稱她為陳氏。
“陳家滿門盡屠,你們既然是陳氏的人,為什麼不隱姓埋名躲藏起來?”董太師問,“到底是什麼秘密讓你們甘於冒如此大的風險來找我?”
“惠妃娘娘……陳氏是冤枉的!我們不忍心她含冤於地下。更何況她讓我們去查的事非同小可,這件事與太師您與董家與皇後娘娘都有莫大幹系。”
他們當然也知道陳家已經獲罪,陳氏也以自戕。
按理說他們算是漏網之魚,很應該從此銷聲匿跡,隱身於江湖。
可是這樣雖然能夠保住性命,卻只能偷偷摸摸地茍活。
像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他們知道的秘密賣個好價錢。所謂富貴險中求,以他們如今的處境,想要翻過身來必須得挺而走險才成。
“到底是什麼事?你們且說來聽聽。果如你們所說,老朽我是絕不會虧待你們的。”董太師人老成精,他覺得這兩個人說的不像是假話。
“是這麼回事,那還是五月的時候,惠妃……哦,不,是陳氏,那時她與大公主在玉貞觀打醮祈福。
是胡總管找到我們,說讓我們去霜溪查一些事情……”那人急急說道。
“莫慌,坐下來喝口茶。”董太師語氣溫和,“你們這一路想必十分辛苦,又擔驚受怕。到了這裡只管放下心來,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