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幾千裡,況且官身不得自由。
溫鳴謙心裡清楚,又不願意連累他們,直到自己帶著宮長安回了京城,在宮家站穩了腳,方才又給兩位兄長修書,通了音信。
“當初爹爹將你許給宮二,我便不同意。”溫退之的性情更率直一些,“他們家只有宮老爺子是個明白人,還早早地去了。大房雖然不錯,卻當不了二房的家。那宮詡最是個牛心孤拐,不通情理之人。”
“二哥也不必為以前的事情再生氣了,都過去了,我自己早已不放在心上。”溫鳴謙笑了笑,“大嫂,二嫂和家裡人都好吧?我在宮裡的位分低,若不是皇後娘娘特許是見不到你們的。等以後若有機會再見兩位嫂嫂吧!”
“家裡人都好得很,你不必惦記。只是我們也萬萬沒料到你會進宮來,甚至還做了貴人。”這的確是溫家兩兄弟想破頭也想不到的。
“什麼貴人?不過是替皇後消災的替身罷了。”溫鳴謙說,“我自己可不拿自己當貴人,咱們家裡人也一樣。”
“這是自然,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藉著你的名頭在外頭招搖撞騙的,咱們溫家人做不出這樣的事來。”溫家人生性都正直,她的這兩位哥哥都是有才幹的,可只是因為不善於攀緣逢迎,所以這麼多年了也都是在地方任六七品官。
“怎麼長安還沒來嗎?”溫鳴謙問張媽,“我昨日就告訴他了。”
“怕是這會兒夫子講經還沒散呢!”張媽笑著說,“否則早就等不得奔過來了。”
對於這位神童外甥,兄弟倆自然也是知道的,雖然沒見面,心中卻早已是期待極了。
又喝了一盞茶,只聽外頭一通腳步響,溫鳴謙笑道:“來了。”
宮長安自己撩起簾子跑了進來,見到溫家兩兄弟連忙剎住了腳,躬身行禮:“長安見過兩位舅舅。”
“好好好,這孩子真是好!”溫退之忙不疊的將宮長安拉到身前,憐愛道,“一看就知道不是池中物。”
“已經長得這麼大了,聽說你師從諸葛夫子,真是羨煞了天下讀書人。”大舅舅溫遇之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鳴謙呀,你有這麼個好兒子,足以折消之前所受的苦了。”
“大舅舅,二舅舅,這些年母親常向我提起你們,說你們當年讀書的時候便十分刻苦,叫我以你們為榜樣呢。”宮長安的嘴巴甜,只要他願意,沒有討好不了的人。
“你大舅舅是真刻苦,我嘛常常偷奸耍滑,你可不要學我。”溫退之笑道。
一家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溫鳴謙特意留兩位兄長一起用過了午膳,又讓人拿了許多東西過來:“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特意吩咐了,叫我給了你們。”
“這可不成,無功受祿,心下難安。”兩位兄長都推辭。
“你們不知道皇後娘娘的脾氣,她若是賞你不接,那便是罪過了。你們拿著吧,京城各處要花錢的地方多的很,先把家安置下來。”溫鳴謙知道自己的這兩位兄長俸祿微薄又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而且常常扶危濟困,想必這些年並沒有什麼積蓄。
聽溫鳴謙這麼說,二人也就不再推辭了。
他們剛剛回京來還沒有被任命職務,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按照以往的慣例,少說也要等一個月,多的就可能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