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來了,按規矩在門外的臺階下等著,進去稟告的人遲遲不出來。
足足等了有一頓飯的功夫,張媽曬的頭都發昏了,方才出來一個人,手裡拿了一串錢給他:“這是殿下賞給你的,說你費心了。”
張媽接了錢,按規矩磕頭道謝。
回去後就中暑病倒了。
惠妃原本在靜妃那裡,因為靜妃這些天病了,她們兩個關系一向不錯,靜妃身邊沒有兒女,惠妃便過去陪著她。
所以這邊鬧出的事她並不知道。
於祿聽說張媽病了,便抽個空兒過來瞧他。
張媽剛喝完了藥,屋子裡有很大一股藿香氣味。
見於祿來了,他便掙紮著要起身:“於總管,你怎麼到我這兒來了?我這裡氣味不好,可別燻著了您。”
“哎呦,老姐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今日午間瞧著你還好,怎麼突然就中暑了?”於祿很是不解。
“唉,說不得,想來還是我做的不對。”張媽無奈地嘆氣,“殿下終究還是生我的氣。”
他這麼一說於祿就明白了,想到今天自己過去的時候,大公主皮笑肉不笑說的那話。
顯然他覺得這件事是張媽和自己搗的鬼,藉著皇後的名頭壓她。
“這位殿下從來都是這樣的心性,”於祿既是寬慰張媽也是寬慰自己,“你也不必太在意了,說不定過些天就好了。”
“哎呀!我也真是沒有法子了,想起來還是大公主殿下和惠妃娘娘引薦的我呢,我實在怕人覺得我是恩將仇報。”張媽說著抹了一把淚,“又何況還連累了總管你,我這罪孽就更深了。”
“老姐姐快別這麼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咱們做下人的還不都是一心一意為著主子嗎?依我說,你且把心放寬。主子打也好,罵也好,罰也好,咱們只管安心受著就是了,總能守得雲開見月明。”於祿寬慰他。
張媽聽了他的話,把眼淚擦了擦,說:“於總管,你是明事理又見過世面的人,我信你的話。”
“成了,你好好養病吧!我去跟娘娘說一聲兒,你歇兩天。等什麼時候身體好了再起來伺候主子們。”於祿說完就走了。
惠妃回來聽說大公主和張媽之間起了沖突,便忍不住說道:“你未免有些太耐不住性子了,這是多大的事?犯得上跟一個下人計較?”
“我就是看不慣他們見人下菜碟兒!於祿還拿皇後的名頭來壓我,拿我當傻子嗎?”
“娘娘也不怪殿下生氣,那張媽和於祿如今打成幫連成夥的,那於祿趕著張媽一口一個老姐姐,”夏嬤嬤在一旁說,“還有那個溫鳴謙,她們可是把於祿給哄住了。”
一句話提醒了惠妃,他們會不會利用於祿達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