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該用午膳了,您多少吃一點兒吧。禦膳房特意做的玫瑰雪飲和銀絲卷,配的都是清爽小菜。”胡嬤嬤上前勸惠妃吃飯。
“皇後那邊的可送去了沒有?這樣的天氣她總是愛吃涼的。”惠妃說,“那溫鳴謙身上一定有鬼,我要想辦法把她抓出來才是。”
惠妃認定了溫鳴謙是罪魁禍首,只是苦無證據。
聽於祿所說的那些,董罡已然激起了民憤。
這個時候她更不能說出那晚自己所做的事,否則就成了泥菩薩過江。
可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否則溫鳴謙那夥人一定會再施毒手。
“娘娘說的是,不過咱們在明她在暗。”夏嬤嬤說,“端敏公主他們是一夥兒的,可是咱們輕易動不得公主啊!”
“要緊的是皇後現在對他們沒有半點疑心,”惠妃最愁的就是這個,“你是知道的,皇後的性子硬得很,不是我一兩句話就能引動的。”
“娘娘,不好了。”胡總管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進來說,“大公主回來了!”
“什麼?!瑩珮回來了?誰叫她回來的?!”惠妃一聽就急了。
“奴才也不知道。”胡公公說。
大公主的確是從玉真觀回來了,連法事都沒來得及做完。
“母妃!”她紅脹著臉走進來,眼睛也是紅的,顯然一直在哭,“出了這樣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想讓你知道,於事無補,還把你急的夠嗆。”惠妃說,“是哪個管不住嘴的告訴你的?我非打爛了他不可!”
“這京城裡還有不知道的嗎?博望山雖高卻也不是訊息透不到的地方。”大公主沒說是誰告訴她的,“董罡是我的丈夫,他出了這樣的事,我如何能被蒙在鼓裡?”
“你且坐下喝碗茶,這麼熱的天趕路當心中暑。”惠妃當然更關心自己的女兒,董罡不管怎麼說也是隔了一層了。
“哎呦,我的天!我哪裡還喝得下去?”大公主是真的急,“母妃那事是真的嗎?他居然……居然把蘭貴人給……”
“我同你說,你可要沉得住氣,我疑心駙馬是被人冤枉的。”惠妃說,“只是苦無證據難以說清。”
“是誰冤枉的他?”大公主一聽,先把對董罡的恨意拋去了五分。
“阿蘭一定是知情的,可是她尋死覓活,端敏公主不讓她離了眼前,咱們也沒法審問她。只希望駙馬能咬住了不鬆口,查問的人能聰明些,找出蛛絲馬跡翻案。”惠妃是沒有權利過問這事的,連皇後也要避嫌。
“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他洗清。”大公主不哭了,“我知道端敏公主不喜歡董家,可如今我們彼此之間也是利益相關的她又何必如此?”
“也許人家另有所圖吧!沒有董家,還有王家李家。”惠妃搖頭嘆息,“要緊的是除了這一件,聽說還有三戶人家告到了天都府。這是壞事就怕紮堆,一窩蜂的趕上來,難辨真假。”
大公主一聽母親提起這個心就涼了半截,其實她猜著多半是真的。
“母妃,我們幹脆去向父皇求情吧!”大公主說,“否則……否則他不但官職保不住,怕是連性命都……”
董罡待她不好,可他們畢竟是夫妻,哪怕她貴為公主,也還是要以夫為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