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們娘娘並沒打算要把你怎樣,你只要乖乖地說來做什麼就是。”夏嬤嬤的語氣和緩了許多,“這總成吧?”
“這……”小順子的臉縮成了一隻核桃,他這夜是要助董罡成事的,沒想到半路遇見截胡的了。
“你放心,我們娘娘不會虧待你的。”夏嬤嬤知道像小順子這樣的人貪圖的不過是個利字而已,並沒有什麼操守良知。
“可萬一那位追究起來,小的我豈不是……”小順子當然動了心,可是又顧忌董罡。
“這個不用愁,我們自然會幫你遮掩的。”夏嬤嬤說,“寶鈔司還缺一個管事副總領,這個差事給你怎麼樣?”
在這後宮之中,惠妃算得上是皇後的副手,這樣的差事她自然是派得的,所以小順子沒懷疑。
“回頭我們把你給捆起來,駙馬爺追問起來,你就如此說,不也就賴不到你身上了嗎?”夏嬤嬤幫他想好了退路。
小順子想了想,此時他不答應也沒有用,夏嬤嬤的人看著他,他還是不能把口信捎給董罡。
於是一跺腳道:“也罷,小的就如實說了吧!溫娘子如今吃醉了酒,在雲水閣後頭的空屋子裡呢!”
他這麼一說夏嬤嬤就明白了,對那兩個小太監說:“你們把小順子公公帶到後頭去,把他捆了放到空屋子裡,別捆得太緊,大致做個樣子就成。”
這裡夏嬤嬤走進來,到惠妃身邊耳語了一番。
惠妃聽了不禁冷笑,心說多虧自己提前防著,不然的話這兩個人今夜裡怕是就要鬼混到一處。
“娘娘,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好呢?”夏嬤嬤問。
“你讓胡總管過去,給那個宮廷畫師張雲啟敬兩杯酒,酒裡頭加點兒東西,然後把他扶到那屋子裡去。”惠妃說,“這私期密約必然不敢點燈,黑漆漆一片,誰又能認得誰呢?”
那個畫師張雲啟也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只是在宮裡頭不敢亂來。
可如果吃醉了酒,稀裡糊塗的,那可就沒準兒了。
“奴婢知道了,這就去辦。”夏嬤嬤偷笑了一下,就去找胡總管了。
皇宮中每次宴席都會有畫師在側,為的是事後將盛事描畫下來留作紀念。
惠妃這裡為了害溫鳴謙,也不管那張雲啟無辜不無辜,只要找個替罪羊。
胡總管笑盈盈擒著酒壺過來,張雲啟連忙起身,他已是坐在宴席的最角落,自斟自飲。
沒想到胡總管竟然過來給他敬酒。
“張畫師,我來敬你一杯吧!瞧您一個人怪冷清的。”胡總笑呵呵地倒上了一杯酒,“你們畫院裡新近來了個姓柳的年輕畫師是我們老鄉,平日裡你多照應這些。”
“哎呦,原來是這樣。”張雲啟聽了連忙說,“真是人傑地靈,你們那裡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兩個人有說有笑,胡總管又敬了他兩杯。
張雲啟喝完了只覺得有些頭暈。
胡總管放下酒壺,扶住他說:“走,咱們到外頭吹吹涼風散散酒去。”
說著就攙扶著張雲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