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年的時間,會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嗎?
惠妃不知道。
“原來你就是張媽,你的廚藝可真是了不得。”惠妃笑了,“長公主就是福澤深厚,這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廚子竟都找得到。”
“娘娘過獎了,其實是食材新鮮,老奴的手段也只一般。”張媽客氣的兩句拿了賞出去了。
隨後惠妃和長公主也告辭:“叨擾了殿下許多時候,快請歇歇吧!”
長公主於是讓玉壺將她們二位送出去。
走在路上,大公主問玉壺:“這張媽媽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伺候的?怎麼之前沒聽說過她?”
她純屬是好奇,才有此一問。
“她也不過是去年秋天才到這裡來,”玉壺說,“實則她也不大會長久在我們這裡。”
“這是為什麼?還有比長公主這裡更好的去處?”惠妃笑著問。
“她實則是宮家四少爺的奶孃,”玉壺道,“原本是隨著宮四少去三徑學宮來著,後來宮四少進了宮,她不便隨進去,溫娘子是長公主的義女,溫娘子既與宮家和離了,張媽也不好再回宮家去,便到這裡來了。”
玉壺本是隨口說的,張媽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她早隨溫鳴謙和宮長安進京,在宮家待了有一年。
後來溫鳴謙和離,他們又在無求庵住了大半年,這都是人盡皆知的。
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惠妃是絕沒想到張媽居然和溫鳴謙有著這麼深的關系。
可是溫鳴謙和那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往來,至少在她的記憶中,這兩個人是沒有交集的。
但是……
惠妃心頭猛的一顫,她眼前浮現出一張孩子的臉。
那孩子……那孩子若是細看的話……,竟與那個人頗為神似……
難道說……
她不敢往下想了,因為太可怕了。
“母妃,母妃,你怎麼了?當心腳下呀。”長公主一把扶住險些摔倒的惠妃。
她方才踏空了臺階,好在臺階不算陡。
一旁伺候的小宮女嚇白了臉,惠妃下臺階的時候,手是搭在她胳膊上的,但也只是虛搭著。
平日裡也都是這樣,只是稍稍藉著點兒力,她沒想到惠妃會踩空。
好在自己用身子擋住了,娘娘應該沒傷到。
“沒事,沒事。”惠妃迅速收斂了情緒,“我剛剛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有一陣頭暈,這會兒沒事了。”
“娘娘,是不是這些天起的太早了?晚上早些休息,不要過度勞神了。”玉壺關切地說。
“我這就回去躺躺去。”惠妃道,“也許是方才吃的有些多了。”
有些東西的確要好好消化才成,否則是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