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幼子應松天生孱弱,幾乎天天不離藥。
更要命的是他有哮症,稍微不對勁兒就會牽發。之前溫鳴謙還給他配了藥囊用來緩解,但那東西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他們一路往北去,自然是越來越冷,而且風大幹燥,沙塵多。
這樣的氣候對於有哮症的人而言,其實是很兇險的。
雖然趙王妃一行人也早早地帶上了藥品和大夫,可終究是人力有限,無力迴天。
“於總管,這訊息我可告訴您了。”小太監說,“就請您緩緩地告訴皇後娘娘吧!”
於祿眨巴眨巴眼睛,他當然知道這噩耗若是告訴皇後,她必定會焦急傷感,可也不能不說。
一抬眼看著溫鳴謙站在遠處,便立刻又把她叫了過來。
“鳴謙吶,一會兒你且隨我進去,要向皇後娘娘報個喪信。”於祿搓著手說。
“喪信,什麼喪信?”溫鳴謙意外地問。
“唉!真是叫人張不開口啊!”於祿唉聲嘆氣,“是趙王府的二公子……病死在路上啦!”
“啊?!這……這也太突然了,二公子還那麼小。”
“誰說不是呢?”於祿搖頭,“一會兒你隨我進去,我跟皇後娘娘說的時候,你可要勸著些。娘娘的脾氣急,聽到了這訊息不上火才怪呢!”
此時惠妃正陪著皇後閑話,見於祿和溫鳴謙進來,就笑著誇贊道:“我還跟皇後娘娘說呢,前兒你把給我做的香脂送過去,真是叫人愛不釋手。我才擦了這麼兩天,就覺得肌膚滋潤了許多。”
“惠妃娘娘過獎了,若是哪裡用著不好,盡管跟奴婢說,我好想法子改進。”溫鳴謙道。
“你進來是為了什麼事?”皇後察覺到了於祿臉色不對勁兒。
於祿正等這句話呢,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哭了起來:“皇後娘娘,您可千萬要節哀呀!這訊息奴才不想告訴您,可是沒有辦法。”
溫鳴謙也隨即跪下了,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說給我!不要打這悶葫蘆!”皇後聽了果然著急。
“是趙王……剛剛有人進來稟告。說王爺派人捎了信過來,他家的二公子……在路上……故去了……”
“你是說松兒?”皇後一聽眼睛都直了,“他……他竟夭折了?”
“娘娘節哀,千萬保重鳳體。這已經是發生了的事,誰也沒有辦法。”於祿哭著說。
“皇後娘娘千萬要緩一緩,不要傷心太過了。誠然誰聽到這訊息心裡都難受,可就像於總管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無能為力。還請娘娘節哀,保重鳳體。”惠妃也連忙上前解勸。
皇後的眼淚落下來,哽咽道:“這孩子真是命苦,自打生下來就有些不足。原想著好好保養著,漸漸長大想必也能康健些。誰想這一路風霜顛簸竟然要了他的命……唉!”
“莫說娘娘傷心,就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聽了也是心痛不已。但有一點,娘娘縱然傷心卻也要為大局著想。奴婢想著眼下怕不是不能讓太師知道這件事,娘娘該把人囑咐到了才是。”溫鳴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