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已經四十幾歲了,如今又整日的操心睡不好,身上難免常常乏累。
溫鳴謙答應著,洗了手焚起香來。
皇後閉著眼睛說道:“前日你說的話竟與太師的打算不謀而合。”
溫鳴謙道:“太師竟也這麼認為?那奴婢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如今長公主不在宮中,該由誰向端敏試探口風呢?”皇後幽幽道,“你倒是說說看。”
溫鳴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如請惠妃娘娘去問問?”
皇後聽了搖頭:“惠妃不成,端敏和她說不上兩句話的。”
溫鳴謙又思存了片刻說道:“奴婢倒是想到一個人,不知道合不合適。”
皇後問她是誰。
溫鳴謙道:“雲嬪娘娘可使得?奴婢常見她和端敏公主在一處,想必是能談得來的。”
皇後沉吟:“雲嬪……她倒是與端敏關系不錯。”
溫鳴謙進一步道:“奴婢也瞧出來了端敏公主性情專任,若不是與她投緣的人她是不肯聽的。您若是把雲嬪娘娘請過來當面說一說,想來她必然不會駁您的。
奴婢笨想著,若是娘娘再許些好處,想必她也會更樂意為娘娘辦事的。”
皇後心裡清楚,雲嬪很怕自己,這麼多年她一直深居簡出,就是怕惹得自己不快。
而端敏一回宮就把她領了出來,但端敏總會有回草原的時候,到時候她又得活的像只避貓鼠了。
於是就說:“這主意還算可行,回頭我跟她說說。”
又感嘆道:“唉,本宮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心有餘力不足。人人都有煩難,最後又把煩難都堆到我的面前,由我去處置。又有誰是真心心疼我的呢?”
“娘娘是天生的鳳命,承擔得自然多。”溫鳴謙一面給皇後按摩一面說,“奴婢從旁瞧著都覺得您實在辛苦,想要為您分憂,只可惜才能有限。”
“你已經很好了,自從你入宮為我減了不少煩惱。”皇後說,“先前本宮身邊總有那麼幾個人,能幫著出謀劃策。可近幾年老的老死的死,剩在身邊的竟都只是些只有忠心沒有能為的。”
“身為奴才到這裡欲言又止。
皇後察覺到了:“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吧!”
溫鳴謙道:“奴婢是想到了一件事,可又怕造次。”
皇後說:“你也太小心了些,只管說就是。你也知道我如今一想事就頭痛,你是替我分憂,便是說的不對,本宮也不會怪你的。”
溫鳴謙聽了方才說道:“奴婢是想著楚王世子宮裡那幾個病死的宮人,他們生病最初是太醫院的蘇太醫給瞧的。那時他不知輕重,說是中毒。如今他被關了起來,又定不好如何發落。倒不如叫他改口,免得以後再有什麼事。”
“這個蘇青雲實在有些不知輕重,依著本宮的意思,應該把他革職流放才是。”皇後並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娘娘說的沒錯,但奴婢想著若是饒恕了他這一回,他必然會感恩戴德,亦可以戴罪立功呢。”溫鳴謙把聲音放得稍低。